第 9 章 駙馬有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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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南下朝后,領(lǐng)著一群老臣去青溪殿,還未走幾步,便被滿頭大汗的阿秋攔在了勤政殿外。
“怎么了?”見阿秋這般模樣,池南知道事情定與朱富有關(guān)。
阿秋急得在原地打轉(zhuǎn),如果池南再不出來他都快將殿外的琉璃磚磨破了。
“公主,駙馬被鎖走了?!卑⑶锟迒手樥f。
“哦?”池南面不改色問道:“被誰?”
“三,三公主的人。”阿秋回想先前被黑壓壓一片人包圍的感覺,不禁后怕。
池南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雙手?jǐn)n入袖中,冷然道:“駙馬沒有反抗?”
自家相公自己知道,朱富的那身蠻勁,就是十頭牛都拉不住他,何況只是幾個下人。
“駙馬一開始反抗了,但后來知道他們是三公主府的人,就不反抗了,說是不能與您的姐妹動手,讓您難做,駙馬讓我先跑,他自己甘愿被縛?!卑⑶锉M量將事情的始末說清楚,好讓公主知道他不是拋下駙馬逃跑的鼠輩,而是受駙馬之托,沖破萬難回來報信的忠仆。
池南沉吟片刻,對身后一班老臣揮了揮頭,讓他們先行前去青溪殿。
“知道為什么嗎?”待老臣們?nèi)夹卸Y退下后,池南才問道。
但是這個問題,阿秋也有些摸不清頭腦,只得猜測道:
“具體為什么,小的不知道,不過那日我在街上找到駙馬時,仿佛看到了三駙馬柴韶,莫不是咱家駙馬跟三駙馬起了什么沖突,三公主這才找他晦氣吧?”
“……去查查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再說。你回去吧?!?/p>
池南冷冷的對阿秋如是吩咐道,說完便攏著袖子朝青溪殿走去。
“公主……您,您不管駙馬啦?”
阿秋跟在池南身后難以置信的叫道,他一路奔來,以為公主聽后會立即跟他去三公主府理論,誰知竟是這般冷漠的態(tài)度,您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
朱富手腳都被鎖住,身上綁著厚重的鐵鏈,與三駙馬柴韶一同關(guān)在漆黑的柴房之中。
三駙馬靠在一堆柴火前,看了看自己身上,又看了看朱富身上的,頓覺心中十分不平衡,口氣酸不溜丟的說道:
“他們到底是高估你呀,還是低估我呀?”朱富身上恨不得全是鐵鏈,而自己身上呢?不過手指頭粗細(xì)的一條麻繩,這不明擺著是等級歧視嗎?
朱富老老實實的坐在地上,正抬頭看著窗外的一輪明月,想著親親媳婦,聽見三駙馬說話,才轉(zhuǎn)過頭去看了看他。
朱富在三駙馬身上掃了一圈后,語氣十分羨慕:
“唉,到底是你的媳婦,知道心疼你,我身上的鐵鏈少說百斤,壓得人都喘不過氣來了?!?/p>
柴韶聽朱富換了個角度說話,心里覺得好過多了,卻又對朱富的話不甚茍同,習(xí)以為常道:
“心疼?她要是心疼我,我柴韶把腦袋割下來給你當(dāng)屎盆子用。你看著好了,這就是她的一貫作風(fēng),先把人關(guān)在這里凍僵了,餓扁了,沒力氣了,然后明日再提上刑堂,你我便如脫水之魚,任她宰割,多方便啊?!?/p>
“不會吧,三妹怎會如此對待你我?她……”朱富說完,忽然想起媳婦的三妹卿蝶公主那日在律勤館中大義滅親的模樣,他略有不安的咽了咽口水。
“她怎么不會?悍婦,悍婦這兩個字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柴韶是吃慣了虧的,見朱富如此天真,覺得很有必要跟他普及一下卿蝶是個什么人,免得他還一口一個‘三妹’,平白叫的他肉麻兮兮的。
朱富覺得這個話題他沒話接,便默不作聲繼續(xù)看向窗外明月,卻聽柴韶還在那邊喋喋不休:
“唉,這次真是倒霉,本來以為可以大殺四方,把從前輸?shù)腻X都贏回來,誰知道竟連底褲都輸?shù)袅恕?/p>
朱富看著柴韶的樣子,決定與他好好說道一番:
“……長賭無贏,這是我爹說的。從前我們那有個街坊,他也好賭,先是輸光了家里所有的錢,又輸?shù)袅朔课萏锲鹾腿齻€小妾,最后連老婆兒子都押上了桌?!?/p>
柴韶不為所動,斜眼看了看朱富,不咸不淡的問道:“然后呢?”
“然后……老婆兒子都被賣去了青樓,他兒子才十一歲,就被迫接客,沒兩個月就被人弄死在床上了?!敝旄辉胫赃@個現(xiàn)實的故事打動柴韶,沒想到對方聽后,竟饒有興趣的問道:
“那他老婆呢?死了沒?”
朱富見他如此興奮,不明所以:“他老婆倒沒死,后來聽說被人娶回去做了二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