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沒有打算要這么做吧?”
鐘晏停頓了一秒,告訴了艾德里安一個情報:“他的兒子現(xiàn)在在培森手上。你們在樂伯星區(qū)的‘蝶’的監(jiān)控裝置還未拆除時生擒了他,首都星早已得到消息,就在今天前不久,培森派人從學(xué)校接走了屈永逸的兒子。我確實沒有打算隔著整個聯(lián)邦從培森手上搶人?!?/p>
“那如果培森沒有接走他的兒子呢?”艾德里安追問道。
鐘晏似乎早就知道他要這么問,搖頭道:“那我也不會做。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我怕你跟我離婚?!?/p>
艾德里安一時有點想笑,但是他聽得出來鐘晏沒在開玩笑,他是認(rèn)真地在做每個決定之前都要考慮這個問題:艾德里安會不會跟他離婚。艾德里安想到這里,又笑不出來了,正色道:“我不會跟你離婚。你今天出來就有點忐忑,怕什么?你說過不會做讓我失望的事,你還說你從來不騙我,我都信。”
鐘晏抬頭看他,眼里大約是倒映了星空,亮晶晶的。
“再說了,你說得倒輕松,咱們現(xiàn)在哪離得起婚,買幾件衣服你都嫌貴,難道要把家里的兔子賣了嗎?”艾德里安故意輕松地說。
鐘晏輕輕用肩撞了他一下,“說正事呢。今天這一出戲,沒有證據(jù)給他看,到底信服力低了一些,我已經(jīng)盡力演了,只能賭他信不信了。如果這樣都不成,他肯定是沒有可能開口了,這個人不能再留了,培森已經(jīng)采取了行動,再聽不見屈永逸的死訊,指不定他要做什么,夜長夢多?!?/p>
“知道。本來也沒有指望他能說,挖出來多少算多少吧?!?/p>
“根據(jù)今天收到的最新的圓桌會議達(dá)成的結(jié)果,最高議院已經(jīng)決定將這件事定性成屈永逸一個人策劃的襲擊行動了?!辩婈滩桓市牡貒@道,“如果他咬死不提培森,想要把這事往培森身上推,代價就太大了??峙率锥夹堑臉?biāo)本店要折損一半的暗線,還不一定能把他拉下馬?!?/p>
“愁什么?!畼s耀令’即將公布試運行,我們有的是機(jī)會?!卑吕锇簿o了緊摟著鐘晏的手臂,安撫道。
鐘晏沒有說話,他也知道,這次行動培森做了完全的準(zhǔn)備,不犧牲暴露自己的暗線,很難將確鑿證據(jù)公之于眾定他的罪,還是等待機(jī)會比較好,但是……他仍舊很不甘心,艾德里安差一點就此隕落,他無法忍受罪魁禍?zhǔn)讌s在首都星毫發(fā)無損。
兩人回到家里已經(jīng)是深夜。鐘晏的晚飯是去收押所的路上在飛船里吃的,他們其實帶了兩人的晚餐上飛船,但艾德里安要駕駛,一直沒有顧得上吃,鐘晏一到家就急匆匆地往廚房走,艾德里安從背后一把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跟你說了這么多遍,不要走路這么急,你不疼嗎?”
鐘晏知道他餓著,著急道:“不怎么疼了,放我下來,我給你做點東西吃。”
“不行,你今天的站立時間已經(jīng)超標(biāo)了?!卑吕锇舶阉旁谳喴紊希挥煞终f地推著輪椅去了主臥里的浴室,“我自己把晚飯熱一下就好了。你現(xiàn)在洗漱,然后乖乖地在床上等我?!?/p>
“好吧。”鐘晏勉強道,“明天尉醫(yī)生過來復(fù)診是嗎?”
“對。我早點下班,帶著他一起回來?!?/p>
“我過去也行,晚上還要人家自己回去,多不好意思?!?/p>
“你就在家,別折騰了,要是復(fù)診完太晚了我開車送他走?!卑吕锇舱f著,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個已婚人士,還是個基佬,大晚上開車送另一個適齡單身男人回家似乎不太好,馬上向家屬請示道:“你看可以嗎?”
鐘晏笑起來,輕輕推了他一把:“這不是應(yīng)該的嗎?別在這開玩笑了,你肯定餓壞了,快點去吃吧。”
艾德里安出去吃晚飯了,鐘晏洗漱結(jié)束,回到他們的臥室里,看到了出門前被他們匆匆扔在椅子上的那件絨布連體睡衣。
鐘晏糾結(jié)地拎起那件衣服,睡衣兜帽上長長的絨布兔子耳朵耷拉下來。艾德里安好像真的很期待的樣子……
艾德里安吃飯向來快,他三下兩下解決好了自己遲來的晚飯,正把碗筷收進(jìn)洗碗機(jī)里,余光里出現(xiàn)了一團(tuán)雪白的東西,從他們的臥室里出來,猶猶豫豫地停在臥室門外。
他正想著明天去總部要開的會,沒分出太多注意力,只是心不在焉地想著,兔子怎么跑出來了。
不對!幾秒鐘之后艾德里安才回過神來,家里好像沒有這個尺寸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