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警VS女神
梁志從XX花園出來時,沈蔓正在路燈下來來回回踱著,顯得有些焦急,與平日里淡定自若的模樣完全不同。
見男孩推車走進,她趕忙上前追問:“怎么樣?”
他笑得有些古怪,不復(fù)往日那種聒噪,只是簡單地?fù)u搖頭:“不在。”
沈蔓禁不住皺緊眉頭:“那是誰放你進的門禁?”
“保姆,我去的時候趙家人一個都不在?!绷褐净卮鸬煤芨纱唷?/p>
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即便她們無法證實任何猜測,但還是會主觀地選擇懷疑或相信——而這選擇往往是正確的。沈蔓沒有選擇逼問,而是默默做好心理準(zhǔn)備,真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還是回頭老老實實地當(dāng)小白鼠去。
他們沉默地并肩走在路上,各自懷著心思,明明都有滿腹地話想說,卻偏偏不知該怎么開口。
“你……”
“你……”
她下定決心抬頭的那一刻,梁志正好低頭看過來。大眼瞪小眼地對望半晌,心中異樣的感覺更盛,沈蔓再等不及講客氣,單刀直入地質(zhì)問:“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來找趙宏斌?”
興許是被她的欺壓慣了,梁志本能地乖乖做答:“剛放假的時候,他給我打過電話,說是有事要我?guī)兔?,具體情況見面再說。結(jié)果直到現(xiàn)在,什么下文都沒有。我想著過兩天要開學(xué)了,今天就順路過來看看唄?!?/p>
“順路?”沈蔓瞇了瞇眼睛。
男孩被她這審問犯人的口氣嚇到,聲音也不由得大了幾分:“我就住在前面兩條街,真是順路!不信你跟我回去看!”
“吼什么吼?”見對方被逼急的樣子,沈蔓也沒有欺人太甚,半嬌半嗔地回道:“我憑什么要跟你回去?”
梁志牙尖嘴利的功夫在她這里永遠(yuǎn)沒有用武之地,愈發(fā)憋屈,低頭狠狠踢了一腳路邊的石子,不說話了。
無論前世今生,他永遠(yuǎn)是個嘴比腦子快的家伙,總能被她治得服服帖體。若說沈蔓對此不感到得意,那是假話。想到這里,原本因為趙宏斌失蹤而低落的心情也平復(fù)了不少:“好啦,耷拉著頭干嘛。你家就不必去了,正好有車,送我一程唄?!?/p>
他瞪大了眼睛,驚訝于這理所當(dāng)然的口氣:“拜托,你家在哪兒我都不知道好伐?”
“去了不就曉得了。”
純白T恤透出薄薄汗意,順著肌肉的線條氤氳成不規(guī)則的圖案,沈蔓漸漸看得出神。
正行到上坡處,車上又多載了一個人,騎起來很是費力。男孩脊背弓起,長腿用力踩住腳踏板,一邊往前蹬,一邊斷斷續(xù)續(xù)地抱怨道:“誒,我說,你知不知道,自己真的,很重???”
沈蔓牢牢抓住車架,挺直身子與他隔開必要的安全距離——兩人似乎都對那莫名其妙的“生理反應(yīng)”心存余悸,始終默契地保持著彼此絕緣——想到這里,她也頗覺不爽:“少廢話,信不信我'電'你?”
準(zhǔn)備好的“據(jù)理力爭”被生生憋在肚子里,梁志只好低頭罵了聲“操”,繼續(xù)低下頭如老黃牛般認(rèn)命地賣力。
她在后座笑得得意,語氣也緩和下來:“你也有感覺對不對?前幾次咱們倆碰在一起的時候?”
梁志沒有回話,腦海里浮現(xiàn)出趙宏斌剛才鄭重托付的表情。
盡管陳逸鑫的那點心思更明顯,但并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認(rèn)識趙宏斌以來,從未見他對任何人、任何事這樣上心:無論是假裝撇清關(guān)系,還是刻意拉攏寢室的兄弟,老大對沈蔓的態(tài)度都十分明顯。梁志雖然嘴上不說,卻十分清楚其中的意思:請務(wù)必跟她保持距離。
他自覺不是個特別有主見的人,很容易形成團體依附關(guān)系,并且會盡全力維持穩(wěn)定的共存狀態(tài)。只要沒有受到排擠,絕對不會作出任何有損于團體關(guān)系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