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曜板著臉回應(yīng):“平日里都是怎么教你的,男女授受不親?!?/p>
“可是博哥哥又不是外人。”楚婠難得與兄長頂嘴,此時卻也說得十分利落,“雙雙是嫂嫂,她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嘛。”
“一個姓汪,一個姓君,怎么會是兄妹?”楚曜愛妹心切,生怕楚婠吃虧上當(dāng),教訓(xùn)得非常嚴(yán)厲,更不可能顧及汪弘博的感受。
汪弘博如今已滿十五歲,不再是當(dāng)年懵懂無知的孩童,早已明白父母并非遠(yuǎn)行,而是不幸離世,今生再無相聚可能。
初初明白此事時,難免會傷心抑郁,但君恕夫婦倆視他如己出,關(guān)心照顧,教導(dǎo)陪伴,從來不比對無雙、君瑀少,無雙姐弟也待他親厚,與真正的親人并無二致。
失去血脈相連的親人固然不幸,但有一家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人如此相待,又何其有幸。
汪弘博自認(rèn)想得開,可聽到楚曜擺明車馬指出他與君家不是一家人時,滿上神情還是禁不住暗淡幾分。
無雙與汪弘博青梅竹馬長大,感情向來很好,再輕微的神情變化也逃不過彼此的眼睛。
“楚曜!你不要亂說!”她為護(hù)著汪弘博,向楚曜提出抗議,“博哥哥就是我哥哥,我們從來都是一家人,比旁人家親兄妹還親,和爹娘姐姐弟弟一樣親,再也沒人比我們六個更親近?!?/p>
楚曜可沒忘記若干年前,無雙便楊言長大后要嫁給汪弘博的事情,此時聽她言語中最親近的人有汪弘博卻沒有他,當(dāng)然不樂意。
可惜他還未發(fā)作,就聽楚婠也開了腔:“哥哥,你看,雙雙都說了,博哥哥就是她哥哥,所以我可以和他一起玩。而且博哥哥對我很好呢,一直很耐心教我怎么和漫天雪親近。才不像你,說要教我騎馬,結(jié)果把我丟下不理,哼!”
真是反了!
一個兩個,都幫著那胡子都還沒長的小鬼!
楚曜火氣更盛,但也聽懂了妹妹的埋怨之意,忍住怒意解釋道:“那不是雙雙一個人騎馬跑遠(yuǎn)了,我怕她出事才跟去,你同她那么要好,總不希望她出危險,對不對?”
“說的也是呢?!背c(diǎn)點(diǎn)頭,算是認(rèn)同了哥哥的說法,不再生氣。
楚曜以為事情就此擺平,萬萬沒想到無雙不領(lǐng)情,上趕著來拆他臺:“別拿我當(dāng)借口,我騎術(shù)好得很,在營地里跑一圈兒根本不會出事。你就承認(rèn)自己不是好哥哥吧,反正博哥哥從來不會把我丟在一旁,跟別的女孩子跑掉?!?/p>
什么別的女孩子,她是他未來的王妃,三媒六聘正經(jīng)八百的結(jié)發(fā)妻子!
楚曜還不真不信,等汪弘博有了未婚妻,在無雙半點(diǎn)危險也沒,而未婚妻可能遇險時,他會放著未婚妻不管,只陪著無雙。
明明合情合理的事情,讓兩個小姑娘一說竟好像他做了什么虧心事?
楚曜認(rèn)真不服。
“雙雙,你不要添油加醋……”
楚曜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楚婠打斷:“哥哥,你干嘛兇雙雙,雙雙都沒有錯。”
她不光嘴上向著無雙,還身體力行,張開雙臂擋在無雙身前,看那架勢好像楚曜隨時會打人一般。
楚曜真是無奈至極。
對,無雙沒有錯,錯的是他,就不應(yīng)該想著同時帶她們兩個一起去騎馬。本是一片好心,萬沒想到一個人顧不來兩個人,竟然同時得罪了妹妹和未婚妻。
只是楚婠的不開心的理由他明白,無雙的……
唉,算了,且不說好男不與女斗,妹妹與未婚妻也不是講道理的對象,只能好好哄上一哄。
“我沒有兇她,我只是……”
不想楚婠再一次打斷他:“你還說沒有兇,哥哥你的臉黑得好像包公一樣,光看到都嚇壞人了!”她從荷包里掏出鑲金嵌玉的手把鏡,遞給楚曜,“你自己看嘛!”
楚曜接過去照了一照,并不覺得與平時有什么不同,只好當(dāng)做妹妹仍再計較被獨(dú)自丟下的事情。
楚婠則不依不饒地嘟囔著:“哥哥,你不可以這樣,你要疼雙雙,她比你小那么多?!?/p>
“就是,就是?!睙o雙附和道。
先前楚曜笑話無雙與馬兒爭風(fēng)吃醋,這口氣兒她還沒順過來,看到楚婠一直捉著楚曜的小辮子不肯放,當(dāng)然要拍手助威。
最后還是汪弘博主動幫忙解圍,提議四人一同出營地騎馬,才算把這篇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