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陵點燃一支煙,獨坐在斑駁的光影里,好像時光又流回了那段骯臟無助的歲月。裴少陵的母親是當年帝京最有名的交際花,風華正茂時嫁給了裴家老爺子做妾,卻在懷著身孕時被送給了黎家之主,也就是黎慕的父親。裴少陵從小在黎家長大,受盡欺凌辱罵,好不容易長到十幾歲,卻因繼承了母親的美貌,被黎家老頭相中,成為了一眾色鬼們的禁臠。
可有兩人是善待他的,一個是黎慕,與他年紀相仿,卻集萬千尊崇于一身的少主人,他不時會為裴少陵攔下一些欺辱,可裴少陵卻很排斥他。黎慕美好干凈得如同黎明時分云鳥吟唱的第一支歌,在霧靄里飄搖,朦朧得近乎神圣。還有他的眼神,總是如海潮般寧靜廣闊,帶著高不可攀的優(yōu)越和悲憫,那些觸不可及的東西深深刺傷了裴少陵。而另一人,是黎慕的小叔,黎家父輩里最年輕的一個,那種沉穩(wěn)的溫柔,內斂的張狂,滿足了裴少陵對父親兄長的所有幻想。于是,黎云歸成了裴少陵心中最不可褻瀆的存在,不同于把他壓在身下虐待的那些人丑陋惡心的嘴臉,眉眼清朗而俊逸,如風如云。他的身上承載著裴少陵對人性最后的相信和渴望,和宛若對神明的敬仰。
可就在一個尋常的下午,裴少陵賴以生存的美夢破碎了。他無意中闖進黎家最隱秘的閣樓,看見黎慕一絲不掛地躺在一塊畫布上,那是黎云歸最得意的作品,上面畫滿了一簇簇盛開的淡藍色花朵,此刻它們包圍著天使般的完美身體,仿佛真的綻放,留了滿室芬芳。
相反地,黎慕也融成了畫作的一部分,不做任何保留地展現(xiàn)在他的主人面前,姿態(tài)搖曳,活色生香。而引領天使品嘗禁果的當然是看似無欲無求的黎云歸,他雙手撐在黎慕的兩側,衣服基本完好,只有粗大的男根被解放出來了,威武猙獰。那根傲人的雞巴先是插進了黎慕淡色的雙唇,瘋頂亂攪,射了一炮在黎慕嘴里后,又逐漸下移,貼著鎖骨來到胸前兩粒可愛的紅豆,用力地鼓搗戳刺,把害羞的乳頭操得熟艷充血,顫顫巍巍地表達著對雄性的渴望。
然后又是肚臍,細腰,雞巴感受著黎慕全身的熱情,吐了人家一臉一身的白液,猶覺不足,得寸進尺地闖進最隱蔽的后穴,插得那處腸肉翻飛。
黎云歸早失了翩翩君子之風,雞巴插便了少年身上所有的孔洞,指節(jié)分明的大手也不甘落后地褻玩四肢大張的肉體,把粉嫩的玉莖折磨得哭泣不止,慘兮兮地冒著點點濁白。
黎慕的眼睛還是如海潮般濕潤,卻浮著一層淫光,溫順地趴在地上任黎云歸把他翻來覆去地倒騰,任君采擷的模樣刺激得黎云歸更加勇猛,恨不得把人給撕碎了。
粗重的喘息混合著似是痛苦又似是歡愉的媚叫,情到高潮時的淫聲浪語,還有兩具肉體的緊密糾纏,喚醒了裴少陵最深的噩夢和恐懼。原來,黎云歸也會做這樣可怕的事,物件還是有血緣牽連的親侄兒。黎慕居然會賤到主動求操,還滿臉的沉迷。對,就是黎慕,是他發(fā)騷,才會勾得黎云歸不顧倫理綱常,犯下深重罪孽。
從此,裴少陵最恨的人變成了黎慕。并且自那以后,他討厭一切溫和的,干凈的東西,反而迷戀極致的濃烈和妖冶。而這么多年,讓他一眼難忘,失控發(fā)狂的,只有今日在明月堂看過的美人兒。唯有那如地獄之火紅蓮烈焰一般的華麗冶艷,才能使他陰冷潮濕的心臟,再度燃燒。他一定要得到那具生來就帶著罪惡和欲望的軀體,那味道,定是罌粟花般的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