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著話,顧晏寒已經(jīng)從后方走了上來,伸手接過文件,進(jìn)了屋打開文件袋,坐在客廳翻看。
助理真就鐵骨錚錚,說不坐就不坐,站在旁邊等著。顧晏寒看得很快,沒一會就把那幾頁紙的內(nèi)容全都掃過了,拿起桌上的筆落下了一個簽名。
文件合起來的時候,燈光明晃晃落在封面兩個極其顯眼的字上面,收購。
顧晏寒抬手將合同遞給助理:“送去童家?!?/p>
助理點了點頭,拿著收購書轉(zhuǎn)身離開,消失在了外面的夜色中。
一切看起來無聲無息,但平靜如顧家,當(dāng)天晚上也有訪客前來,裴故敲開了顧家的門。
他和李勛一起來的,蘇余正在偏廳喂小白的時候,手上捋著小白的毛,聽見有腳步聲,一轉(zhuǎn)頭就對上了他倆的眼神。
蘇余沒想到這個點還會有客人,洗澡之后已經(jīng)換了居家服,在李勛和裴故面前不免尷尬了一下:“晏寒去雜物室取狗罐頭了,馬上出來?!?/p>
李勛和裴故也自覺的撇開眼神,不去看他:“好的?!?/p>
蘇余不知道他們要談寫什么,大概離不開童家的事,雖然童家對于顧家來說不算什么,但他的倒下,在S市還是能激起一陣灰塵的,蘇余喂好了小白順帶把小白抱上了樓,把樓下留給他們?nèi)苏f話,自己在樓上擼狗狗。
比起顧家的風(fēng)輕云淡,童家此刻已經(jīng)炸了鍋,童父坐著客廳頭疼欲裂:“多熟悉的手段,一聲不吭,半點不顯露,我們還以為這事過去了,轉(zhuǎn)眼一條活路都不留給我們,果然是顧晏寒的作風(fēng)?!?/p>
童母忍不住又急又抱怨,卻被童父一眼瞪了回去:“當(dāng)初我說讓童淮離開,你不樂意,現(xiàn)在好了,我們所有人都要被趕出S市了!”
“你怪我有什么用,小寬也惹了顧晏寒了,要是趕走小淮難道不得趕走小寬,我們就這兩個孩子,他們走了我們又還能有什么在這個地方?”
“是啊……”童父神情恍惚:“我們只有兩個孩子,我們只有兩個繼承人,兩個繼承人都沒入顧家的眼,留了余地不肯走,當(dāng)初怎么扶持起來的,現(xiàn)在就要怎么連根拔起,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童父突然說起了胡話,一直站在旁邊不敢吭聲的童淮和童寬聽得半懂不懂,嚇得慌了神:“父親,你怎么了!”
童淮從沒想過顧晏寒會這樣對他,之前還可以猶自強撐,現(xiàn)在卻是半點主心骨都找不到了:“父親,我們真的要離開這里嗎,可是我才入學(xué),我們童家的根在這里啊?!?/p>
童父看著童淮,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沒弄清楚發(fā)生的這些事情代表什么嗎,比起退學(xué),他們家族因為他們兄弟兩人的愚蠢行為將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大到要整個童家才能承受。
門鈴聲響了起來,童寬走到玄關(guān)開門,看見出現(xiàn)在門口的居然是顧晏寒的助理,手上還拿著一份文件,整個人徹底慌了,兇惡的瞪著他:“你來做什么?”
“來送達(dá)收購書,請童董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