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鶴清臉色發(fā)白,雖然他皮膚本身就冷白,但在聽到這句極其侮辱的話,冷白里又多了幾分被羞辱的絕望。
他厭惡。
卻知道這是他得罪不起的有錢人,能開車進(jìn)校園,能讓別人諂媚。
他得罪不起。
“你找錯人了?!?/p>
晏鶴清轉(zhuǎn)身走開了。
身后傳來一聲嗤笑,以及打火機(jī)開火的聲音。
“我們會再見?!?/p>
陸牧馳說。
現(xiàn)在,是第二次。
逐漸和小說里的描寫重疊了。
那些滅絕人性的,毫無尊嚴(yán)的場景,在此刻無比真實起來。
那是即將發(fā)生在他身上,活生生的凌虐。
晏鶴清的眼睛、皮膚,他身體的每一寸,感同身受著開始發(fā)疼發(fā)癢。
但他知道,這世上根本沒有感同身受,他此時的疼痛,不過是即將遭受的萬分之一。
滔天的痛苦,恨意席卷著晏鶴清,他知道,通往他未來,他生命的路,只有一條。
那就是——
在他們傷害他之前,他先毫不留情地?fù)魸⑺麄儭?/p>
在他們向他加諸傷害之前,他先百倍奉還!
晏鶴清捏緊手指,又松開,骨節(jié)修長的手指,是冷冽的青白。
淺褐色的眼眸,平靜迎上露骨的視線,“我不去。”
趙惠林早被錢吸引了,她蹲下歡喜地?fù)熘n票,嘴咧到了眼角,“哎呀清清,人陸少爺來接你,你——啊!”
趙惠林慘叫一聲,皮鞋從她手背踩過。
陸牧馳面色不變往里走,走到晏鶴清面前,他解開一粒襯衫扣子,揪住晏鶴清衣領(lǐng),一把推到陽臺窗戶壓著,嘴邊是漫不經(jīng)心的弧度,“你喜歡在這兒做,也行?!?/p>
剛從房間出來的晏勝炳和晏峰完全不知狀況,晏勝炳見滿地是錢,他又沒見過陸牧馳,以為是小偷,脫下拖鞋沖向陸牧馳,“你媽的,老子——”
他剛動,一個保鏢訓(xùn)練有素從門外進(jìn)來,干凈利落背肩摔,保鏢蹲下,單手反扣住晏勝炳壓在晏勝炳背上。
晏勝炳整個趴在地,臉緊緊貼著地面,雙手又動彈不得,他哪見過這種架勢,疼得嗷嗷直叫,“放開我!你個鱉犢子,放開……唉喲!”
晏峰嚇傻了,站原地一動不敢動。
趙惠林都忘了疼,趕緊跑去求陸牧馳,“陸少爺,別……”
啪!
陸牧馳反手一巴掌,趙惠林左臉迅速腫脹,眼淚飆出來,想哭又不敢哭。
這是什么事啊!
陸牧馳視線掃過保鏢,臉上有幾分惱怒,“找死啊!跟著我!”
保鏢眼神躲閃,“是老爺……”
陸牧馳的話憋了回去,他又重新盯著晏鶴清,從喉嚨里惡狠狠擠出幾個字,“想好了嗎,走,還是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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