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皇帝聞言后反應(yīng)全是不可置信,他猛然轉(zhuǎn)身,一雙凌厲的眸子盯著內(nèi)侍監(jiān),“你確定消息無誤?”
內(nèi)侍監(jiān)慌忙跪下,“回皇上,大軍已然到城門了?。 ?/p>
皇帝身子驀然一僵,心頭滿是疑問。出征豐國怎么看皆為死路一條,豐國兵力鼎盛,又有結(jié)盟的安國助以一臂之力,謝辭衍怎么可能大敗豐國凱旋而歸?!
亦是這一刻,皇帝清楚地意識到,謝辭衍羽翼已豐,若是現(xiàn)下再不除之,往后便再無法除掉他。加之,他凱旋而歸,朝臣們對謝辭衍更會是多了幾分欽佩,往后更會以他攝政王馬首是瞻,還會有他一國天子的立足之地么?!
皇帝有些焦躁,眉心緊蹙,眼尾不經(jīng)意間瞥見仍被太監(jiān)摁壓在地上的嫣昭昭,瞬然醍醐灌頂。
現(xiàn)下唯一能牽制住謝辭衍的便只有嫣昭昭。不論他們二人是否真的有染,僅謝辭衍寧愿冒險(xiǎn)出征都要將她給接出冷宮來看,關(guān)系都不似表面上的那般不熟,現(xiàn)下人已到城門,很快便要到宮里來。時(shí)間已然不多,皇帝一定要趁著人還沒入到宮門前,找到可捏緊謝辭衍咽喉的東西。
皇帝揮手,示意那些個(gè)太監(jiān)們都出去。他一步步走到嫣昭昭面前,欲伸手將她給拉起,卻被女子面露厭惡地躲開。他此時(shí)亦不與她計(jì)較這些,唇角勾起一抹笑來,“你說,如果謝辭衍回來看見他心愛之人成為了朕的女人,他會是何等反應(yīng)?”
嫣昭昭掙扎著坐起,不動聲色往后挪了挪,離皇帝稍遠(yuǎn)了些,一雙眸子無甚波瀾,“皇上此言何意,冷宮棄妃亦是皇上的妃子?!彼恢獣曰实壅谛闹斜P算著什么,可她絕不讓他有機(jī)會以自己來威脅謝辭衍。
“無需在朕的面前裝模作樣,即便你們二人無染,就憑著謝辭衍愿意為你出征,你嫣昭昭便是一顆最好牽制謝辭衍的棋子?!被实劾湫Γ请p眸子滿是可怖駭人的算計(jì)。“只要你在朕手里,何愁他謝辭衍敢反抗于朕?!”
他一把將坐在地上的嫣昭昭拽起,“從今日起,你便是朕的愛妃。”皇帝不顧嫣昭昭如何掙扎不愿,亦要將她帶出這寢殿。
“皇上如此將我?guī)С隼鋵m,就不怕淳妃傷心么?!”嫣昭昭不愿出這冷宮,更不愿再成為皇帝的妃子,慌不擇路只好將嫣梔媃給抬了出來。
皇帝身形一頓,似猶豫了一瞬,而后又轉(zhuǎn)過身來,“你何以能與媃兒相提并論?她于下月便將成為朕的皇后,而你,不過是妃?!彼呓?,似無聲笑了一下?!安贿^是一顆牽制謝辭衍的棋子罷了,朕又豈會碰你?”
他愈發(fā)用力捏緊嫣昭昭的手腕,“若你今日反抗于朕,朕便命人殺了嫣槐與你的嫡母,還有你的族人全都會為你陪葬!”
嫣昭昭奮力欲將自己的手給抽回來,可奈何皇帝力氣太大,紋絲未動?!盎噬夏皇峭耍课业母赣H不光是前朝丞相,還是淳妃的父親,我的族人亦是淳妃的族人,皇上可還殺的下手?”
她眉眼坦然,好似真不在意嫣槐與她的家人會死在皇帝手下。于嫣昭昭而言,嫣家之人早已不是她的親人,她不過是冠了嫣家的姓,可卻不再是嫣家的女兒。而今,她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唯有謝辭衍一人。
皇帝眉頭緊蹙,似才想起來嫣梔媃是她的妹妹般,瞬然間便放棄了這個(gè)念頭。他嗤笑一聲,“你以為朕就拿你沒辦法了?”他忽而湊近,在她耳邊清晰地吐字,“朕已然在宮門設(shè)下了埋伏,只要你反抗,朕便立即下令放箭射殺謝辭衍?!?/p>
嫣昭昭心頭一凜,“攝政王為大盛打勝仗凱旋而歸,你豈能將他無辜射殺?!皇上就不怕朝臣們心寒么!”
“朕,才是天子?!彼ひ艉郑顷庺杩刹??!皵z政王本就無需存在大盛朝,殺之又何妨?再者,在這皇宮中要?dú)⑺乐x辭衍有何難?只要朕一聲令下,暗衛(wèi)便會傾巢而出,屆時(shí)朕便是唯一的天子,誰還敢指責(zé)于朕!”
自打謝辭衍回到城門以來,皇帝便知曉謝辭衍再難除之。正因難除,他才要找到謝辭衍的軟肋置于身旁,讓他不敢輕舉妄動,亦在給他爭取時(shí)間計(jì)劃將其除掉。方才說的那些話,不過就是賭嫣昭昭心中著急,無暇理會他話中的矛盾之處。關(guān)心,則心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