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強在外面養(yǎng)了個小三,這事你知道嗎?”方初陽低頭看手里的資料,并沒有盯著周玉芬,而黑到與背景墻幾乎融為一體的小陳同志,也不會給被審問者造成多大的壓力。
周玉芬扣在一起的手指突然緊了一下,艱難地說:“知道?!?/p>
“你剛生了二胎不久,孩子還小又是個家庭主婦,不好離婚的吧?你有沒有去找小三的麻煩?”方初陽抬眼看著木凳上的女人,眼看著她的手指絞在一起。
“賤人自有天收,我不會去找她的?!敝苡穹揖従?fù)铝丝跉猓Z調(diào)平靜地說了這么一句。
“王強就是被天收走的嗎?”
周玉芬神經(jīng)質(zhì)地笑了一下,沒有回答。
“是這個嗎?”方初陽從文件夾里拿出一張A4紙,上面印著外賣單后面的奇怪圖騰,復(fù)雜的紋飾拱衛(wèi)著中間那鬼氣森森的眼睛。驟然放到周玉芬面前,雙眼緊緊盯著她的臉,任何細(xì)微的表情都不放過。
讓小陳送周玉芬走,方初陽自己在監(jiān)控室反復(fù)看了幾遍錄影,沉著臉走出來,就看到翟辰正坐在他的位置上喝冰飲。
“我看你還不出來,這冰要化了怪可惜的,就幫你喝了,”翟辰晃晃只剩個底的飲料,“來來,還留了一口給你。”
審問完了還賴著不走的嫌犯,大概也只有他了。死皮賴臉地跟范隊打聽昨天晚上的殺手。只言片語中拼湊出,那個襲擊他們的人并沒有抓到,車也不是他的車。等員警找到停在路邊的渣土車時,人早已離去,真正的卡車司機還在后座上昏迷著。根據(jù)司機的供述,他是在郊外等進(jìn)城的時候被一個搭順風(fēng)車的人給捅了一刀,為求活命便一直裝死,在后座上看不清狀況,只隱約瞧見那人離開的時候斷了一條胳膊。
“滾!”方初陽踢了他一腳,讓他起開,轉(zhuǎn)頭向范隊長道,“周玉芬明顯認(rèn)識這個圖騰,但是不承認(rèn)?!?/p>
“該不會是什么邪教組織吧?”翟辰從他手里拿過那張紙看,試圖跟老實的小陳講解關(guān)于“李莫愁和血手印”的故事。
“你閉嘴,趕緊回家給檬檬做飯?!狈匠蹶柊鸭垞屪?,叫他快滾。這邊查案,不適合讓翟辰這個普通群眾聽,翟辰立時站起來,圓潤地滾了。
“邪教……”范隊長接過那張紙仔細(xì)看,漸漸皺起了眉頭,“小張,你去數(shù)據(jù)庫查查,十年到十三年前,各地出現(xiàn)的邪教資料?!?/p>
先前方初陽讓小張查這張圖,在近十年的電子檔案里并沒有發(fā)現(xiàn)相關(guān)的記載,網(wǎng)上也沒有蹤跡。而十年前的資料,大部分都是紙質(zhì)檔案,還沒有錄入。
“您見過這個?”
“有點印象,但不確定?!?/p>
另一邊,東籬玉棠灣的房子里,高雨笙早上醒來翟辰已經(jīng)不見了。沙發(fā)上堆著那人蓋過的毯子,看起來是很努力地疊過了,只是手法有點糙,像夾了芝士片的吐司,十二個角朝著十二個方向。
展開重新疊整齊,高雨笙從柜子里拿了一小盒玉米粒,打開玻璃門走到后院去。他住在洋房的一層,有前后兩個花園。后院里放著一架精致的籠子,籠子里站著幾只尖嘴生物。
“高總!”鄭秘書突然從樹叢后面冒頭,把高雨笙手里的玉米粒給嚇掉了,“我在前面按門鈴沒人開。”
這社區(qū)安全有保障,因此后花園也只有一個鋪了草皮的土坡?lián)踝⊥饷娴囊暰€,很容易翻進(jìn)來。鄭秘書就不走尋常路地直接跳了進(jìn)來,盯著籠子里的動物嘖嘖稱奇。老實說籠子里的生物顏色不怎么好看,灰不拉幾的有點像雞,但羽毛是人工精心打理過的,肯定是什么名貴品種。
“這鳥長得真壯實,油光水滑的,是孔雀幼鳥吧?”既然是總裁養(yǎng)的肯定很貴,鄭秘書決定閉眼吹。
“這是雞?!备哂牦习延衩追胚M(jìn)食槽里,拍拍手回屋去。
“您真是別出心裁,把雞養(yǎng)成了觀賞鳥!”夸錯方向的鄭秘書強行挽尊。
“這是吃的?!备哂牦闲逼乘?,用眼神勸他閉嘴。
“……”鄭經(jīng)終于想起了自家老板的精益求精強迫癥,不敢再提那幾只雞,跟著進(jìn)屋把帶來的早餐放桌上,說起了正事,“袁小愛的事我打聽到了,她之所以這么閑是因為她們公司最近停業(yè)了。公司老板意外身亡,老板娘不會經(jīng)營,維持一個星期就亂了套,索性關(guān)了?!?/p>
翟辰只看到袁小愛周五在財富大廈堵門,其實這一周她都在,一罵一整天。“高雨笙負(fù)心漢”無限循環(huán),洗腦能力堪比賣假皮包地攤上的“黃鶴王八蛋帶著小姨子跑了”。
聽到“意外身亡”,高雨笙打開早餐盒子的手頓了一下:“老板叫什么名字?”
通常不都是問公司叫什么名字嗎?鄭秘書趕緊翻了翻手機備忘錄:“王強。”
作者有話要說:現(xiàn)在還是中午,我還是個人(⊙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