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何修懿全身僵了下。
隨后,左然摸著他胯骨的左手開始一路向上,并且隔著浴袍來到了他左邊的胸口處。
右邊的攝影機也在默默地工作著,近距離拍攝兩個人上半身的鏡頭。
何修懿見左然依然還在演戲,內(nèi)心嘆了口氣,心想這影帝真入戲,那根東西竟然可以硬成這樣。
那么,他只好也配合著繼續(xù)了。
何修懿對他自己說:要專業(yè),要專業(yè)……此時此刻,我是“宋至”。
“宋至……”左然的聲音竟然都啞了,他道,“宋至……我這心里一直有你……”同時,他的左手在何修懿胸前不斷用力揉搓,舌頭也貼近了何修懿的耳朵,舔弄對方耳珠。
“……嗯。”何修懿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呻吟。也許因為,他把自己想像成了也愛著“沈炎”的“宋至”,被身后的人揉搓和舔弄之時,竟也有了一點反應。
聽見這聲呻吟,左然更“情動”了。
何修懿的雙眼迷離。
他可以體會得到戲中“宋至”的情感。對于宋至來說,因為家庭貧困,他為了母親、哥嫂、侄子一直在犧牲,心頭沉甸甸的,倍感獨木不支。而沈炎呢,是他苦悶的生活中那唯一的一點溫暖,就像一道陽光,在微風中蹁躚,直射進了地面皺襞的最深處,是他滿目狼藉當中唯一想珍惜的存在。
何修懿抬起頭。片場太陽燈的光輝將他的眼瞳點上一縷光,他的雙眼雖然沒有焦點,卻仿佛正帶著期盼用力窺視未來。
“宋至……”左然繼續(xù)講著臺詞,聲音沙啞得仿佛木匠打磨木頭一般,“你能明白我心意嗎?”話語之間,縷縷深情飄入何修懿的耳中,宛如海浪一層一層沖擊沙堡,溫柔地沖散掉了沙堡的城墻。他讓何修懿可以感覺到,此刻,“宋至”并未被家人期待,單單只是在被深愛著。
何修懿不自覺地向后靠上去,小心地試圖依賴他身后的人。
左然舌尖鉆進了何修懿耳朵,左手也伸進了何修懿浴袍。他有一點冰冷的手指來到了何修懿右側(cè)的乳尖,用食指和中指捏著乳尖輕輕拉扯了下,又放開手讓它回到原位。幾次刺激之后,何修懿的乳尖很快便站起了。接著,左然用食指刮擦了幾下對方的乳尖,又用中指按壓上上邊,不重不輕地劃起了圈兒。
“啊……”何修懿知道,“宋至”心中沙堡進一步坍塌了,他模糊地叫道,“沈炎……沈炎……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宋至”內(nèi)心的怯懦, 在做著最后的抗爭。
到了這里,這段戲便到了尾聲,再有幾秒就該卡了,一切順利。
誰知,就在這里,左然突然偏過了頭,輕輕咳了一聲。
“停停停,”李朝隱導演叫,“這條廢?!?/p>
左然看了李朝隱導演一眼:“抱歉,我想聲音沙啞一點,沒想到最后嗓子難受了?!?/p>
“沒事?!崩顚О参恐暗鄣那榫w,“左影帝,你終于不是‘一條過'了?!?/p>
于是,這段戲又重新拍了一條。
這回,過了。
拍完之后,何修懿動了動屁股,不大適應地往前站,遠離對方。
然而,即使這樣,屁股上仿佛依然有堅硬觸感。
左然聲音恢復了之前的冷淡:“怎么?”
何修懿:“……”
左然譏笑了下:“不都為了戲么?”
“是,”何修懿道,“抱歉了,我只拍過兩部電影,沒有激情戲的經(jīng)驗?!?/p>
左然沒有答話。
“……”回想起來,何修懿覺得左然演得是真好——真不愧是影帝,裝得那么深情,從臺詞,到動作,再到……身體反應。
接著,何修懿坐在一張凳子上,等左影帝先用完更衣室——這個片場就一個更衣室,何修懿只能在外面等待。
心想反正剛才眾人已經(jīng)都看過了,何修懿也沒有特地攏好浴袍,就那么敞著浴袍領口,大大方方地坐著。
不過,左然在進更衣室前,卻幫他整理了衣衫,說:“冷?!?/p>
何修懿抬頭:“嗯?”
“一共只有五天,注意你的身體?!?/p>
何修懿哂笑道:“知道了,你放心。”
話音剛落,李朝隱導演便大步走了過來,對二人道:“明天上午有正式的床戲。”
何修懿說:“是。”他已經(jīng)看見劇本和分鏡頭腳本了。
“我捉摸著,”李朝隱道,“你們還是提前……彼此熟悉一下對方身體為好,到時候放得開?!?/p>
何修懿:“啊?”他真沒懂。
李朝隱揮揮手:“一起洗個桑拿?!?/p>
何修懿還是:“?。俊?/p>
“我讓司機帶你們?nèi)€高檔的會所,離這兒挺近的。你們一起洗個桑拿,都是男人,沒什么的,我和會所打過招呼,他們會專門騰間桑拿房出來?!崩畛[是認為,同性間不怕看,他年輕時,大家都是一起洗澡,廁所也沒單間。
何修懿裸戲都拍了,自然不在乎洗桑拿,道:“行?!?/p>
……
就這么著,兩個人相繼換好衣服后,又被載著……到了附近一間高檔會所。
會所果然單獨為他二人開了間桑拿房。
何修懿腰間裹著條浴巾走進了桑拿房,發(fā)現(xiàn)里邊十分干凈,LED燈帶布置得很美,昏暗的光線在氤氳的水汽中微微跳動,水珠仿佛都漫射著溫柔的光線。
桑拿房里,三面都是木質(zhì)椅子,濕漉漉的。
浴室里的熱度讓何修懿皮膚發(fā)紅,似乎還有一點點針尖微刺似的癢。
一開始,何修懿沒有動。
左然也沒有動。
一分鐘后,何修懿覺得繼續(xù)下去這樣不太行——李朝隱導演的意思顯然是讓他們脫光,因為只有脫個精光,才能“彼此熟悉一下”,全世界絕大多數(shù)國家的“桑拿”也有“脫個精光”的“潛規(guī)則”存在。這樣腰間圍著條浴巾起不到什么作用。
何修懿嘆了一口氣,想起了自己的妖艷賤貨人設。
他很清楚,在劇組人眼里,“裸替”這活,依然是“下賤”的。雖然他們口中稱是為了藝術,但心中其實并非真那樣覺得。他們依然認為,用“脫”來賺錢的,簡直粗俗到了不堪入目,而他作為最佳男配,卻心甘情愿地當了一名裸替,不在乎自己身體的尊嚴,更是粗俗到了不堪入目。
想到這里,何修懿云淡風輕地扯下了腰間的浴巾,鋪在中間的長凳上,而后毫不在意似的坐了上去,將他左腳的腳腕搭在了右腿的膝蓋上,裸露著他自己平常最應當隱藏的部位,大大喇喇。
左然:“……”
何修懿又給了對方一個妖艷賤貨式的微笑:“來啊?!?/p>
“……”左然沉默了解開了浴巾,不過卻沒坐下,而是走到了炭火爐子的旁邊,低頭看著火星。
“……”何修懿看著對方的側(cè)影,被他的身材的完美和胯下的碩大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