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然一頓。
“有一個富家女子愛你至死,然而你卻看也不看她一眼,直到她為了追逐你,在半路上遭遇了一伙強盜……”
苗宸講述了一個癡情富家女戀上無情僧人的故事,聽得荊雨簡直目瞪口呆,就連一旁基本毫無存在感的陸風都張大了口,望向邵然。
岳靈氣哼哼提議道:“廢這么多話做什么?趁著人多,揍他丫的!”
然而他不過就是一只盆栽,出手還得看邵然,只見邵然沉了臉,似乎有些不愉,目光卻又無意識地落在陸風手中的岳靈身上,閃了閃。
苗宸講到了那名女子被強盜侮辱致死之后,僧人幡然醒悟,回身來救時卻來不及了。
“那女人身上又香又軟,我至今多久沒有嘗到這么甜美的肉體了,她死前還拼命喊著你的名字,她喜歡叫你大和尚……你救不了他,于是你一氣之下殺了許許多多的人,而我僥幸逃過一劫,其實你不知道,那女人早在被我享用之前就是個千人騎的賤貨,因為和人私奔,被夫婿家退了婚。”
岳靈覺得苗宸所說簡直不堪入耳,“夠了!閉嘴!”
荊雨聽得心驚,他不理解苗宸口中的第五世是什么意思,但似乎已經(jīng)距今非常久遠,他眼前的這只貓妖,當真只活了百來年嗎?依貓皇殿下所說,偷盜貓妖族先王內(nèi)丹的苗宸年紀并不大。依照邏輯,后來苗宸殺死了真正的苗翊,與人魚小栗結(jié)緣,和裴瀾之血海深仇??墒乾F(xiàn)在,苗宸先提及了貓皇殿下的父輩,就可以往前追溯幾百年,隨后又提及邵然的第五世……
邵然淡淡道:“我第五世的確破了殺戒?!彼种谢山的ц?,向著棋盤直揮而去,用力擊打在棋盤上的瞬間,也被卷入其中。
然而沒等苗宸得意,就見邵然化作了一顆白色的棋子。
他頓時怔愣住,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是哪里出了錯?”
荊雨見他神色有異,與苗宸對視的那一刻,苗宸看著他陰狠道:“裴瀾之害我小栗,梧吹劍,你看到了嗎?我的小栗現(xiàn)在只能躺在棺材里!”
那具棺材浸泡的瑩綠濃稠,正是先前“繽紛”傳播以后,從死人身上凝結(jié)的藻類植物,苗宸用它們制成了防腐劑浸泡涂抹尸體,比福爾馬林更能保持尸體的新鮮程度。
荊雨握緊了梧吹劍,他想起裴瀾之所說的話,苗宸并不全然無辜!比起一個陌生人,他更愿意相信自己親手帶大的孩子,裴瀾之或許自私自負,行事偏激,但絕不會做出這種人性完全淪喪之事。
他堅定道:“你難道就沒有錯嗎?”
苗宸臉色瞬間一變。
“我不信你?!鼻G雨說完,抽劍也向著棋盤劈砍,但這一次,棋盤終于無法爆發(fā)出巨大的能量將他吸入!
末了,他仿佛察覺了什么,試探道:“如果我剛才信了你,是不是就會被棋盤吸進去?”
苗宸不答。
荊雨想了想,搖頭,“不,不對,邵然也沒有信你,可他還是被吸進去了,因為他沒有明確道出你在說謊。”
苗宸笑道:“我不知道你說這些有什么意義?可以抵消裴瀾之的罪?”
“你的法寶很厲害?!鼻G雨根本不上他的套,腦子飛快轉(zhuǎn)動,“但我猜你的法寶在使用的時候一定有很多限定條件,像是……你必須和我單獨對過話,比如我們曾在咖啡廳交談,同時,我必須不否認你的說辭,剛才進去的蕭柳,他沒有和你直接對話,所以他進去以后變成了白色的棋子,邵然不信你,也是白色,只有貓皇殿下不同……白色的棋子代表著什么?”
苗宸臉色陰沉,他直接采取進攻的姿態(tài)向著荊雨和陸風進行了幾次攻擊,仰頭對著圍繞田地盤旋的氣龍道:“還愣著干什么!”
氣龍長嘯一聲,想要從天上下來,卻撞在了半空突然出現(xiàn)的一處細線般的空間切面上,然后苗宸眼睜睜地看著氣龍猶如鉆入麻袋的蛇,眨眼消失了蹤跡,而他憑著與氣龍之間的某種聯(lián)系,察覺出下一刻,氣龍出現(xiàn)在了一百多公里外的地區(qū)!
一個容貌嬌媚的女人立在不遠處的一棵果樹下對他輕笑,苗宸一樣就認出她是之前被他襲擊過的特殊刑偵人員,最擅長空間術(shù),他差點氣得吐血。
露易絲為林芷披上了一件衣服,林芷咳嗽了幾聲,露易絲心疼道:“你才剛剛蘇醒,別逞強?!?/p>
林芷搖了搖頭,“我只能做這么多,卻能夠幫上大家的忙,真是太好了!”
她曾經(jīng)帶著紅痕想要回到特殊刑偵司,卻在半途被苗宸擊傷,她只能無奈放出了紅痕,以胸口被十字架裝訂的姿態(tài)躺進了棺材中,如果不是那時她開啟了空間術(shù)逃到百里之外的秦皇島,她或許連棺材和殘肢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