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徽思索道:“他為了什么?為了擺脫質子身份,回到梁國奪位?”
曲長負嗤笑了一聲:“很有可能。李裳幫著齊瞻除掉皇上與太子,齊瞻再支持他回國成為皇儲,這豈非是很公平的交易?”
他才來到這里沒多久,一番分析之下,已經把整件事看的十分透徹。
說完之后,齊徽半晌沒有出聲。
曲長負回頭一看,見對方正望著自己,癡癡出神。
他道:“怎么?”
齊徽收回目光,說道:“沒什么,突然覺得仿佛很久沒見了……挺想你的?!?/p>
他其實覺得自己有許多話要說,但是想來想去,能出口的也就這么一句罷了。
上一世曲長負死在他面前,他痛不欲生,噩夢不斷,曾經無數次在醉生夢死的麻痹中想過,如果曲長負能夠再次好端端出現在自己面前,他愿意付出一切的代價。
可是再看到曲長負的時候,心中的欲望、嫉妒和貪婪卻怎么也控制不住,兩人再也回不到過去了,他卻止步不前,拼命地想要握住,終究讓所有的情分都流逝于指間。
大概這輩子唯一值得慶幸的事,就是他沒有一錯再錯,再做出什么傷害到曲長負的事。
在關鍵時刻學會攤開手心,留下了滿掌空蕩,以及那一絲終究可以殘存下來的余溫。
而此刻交談的場景,像是夢,又是將永遠親近而又疏遠的距離。
怨無大小,生于所愛;物無美惡,過則為災1。唯情深不壽,一點癡心無處裁。
嗓子里仿佛梗著什么東西,總覺得胸口發(fā)悶。
齊徽道:“那你這次趕回來準備如何做?宋家那邊的消息我已經打探過了,他們目前無恙,你放心?!?/p>
“多謝?!?/p>
曲長負道:“目前很多情況都不明了,我心中也沒有十分具體的計劃,從惠陽趕回來,本想直接前往平洲,但為保周全,還是先來探看了一下殿下的情況。也虧得我來了?!?/p>
齊徽道:“所以你現在還要去平洲?”
曲長負道:“是。我打算先隱藏身份,想辦法了解李裳與齊瞻之間的合作。若是這兩個人能被各個擊破,那是最好的結果。同時也要請殿下想辦法弄清楚,梁國對這件事了解多少,參與多少?!?/p>
齊徽道:“左右我現在也是重傷昏迷,不見外客。我陪你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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