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長負道:“那……你如果不介意的話,喊我一聲爹,也不是不行?!?/p>
靖千江:“……不好意思,這個還是介意的?!?/p>
——就算不介意喊爹,也介意亂倫啊。
兩人都笑起來。
那張偽造曲長負字跡的小小字條,在經(jīng)過一連串事情的發(fā)酵之后,已經(jīng)變成了比黃金萬兩還要重要的物證。
明面上刑部和大理寺再次派人前往曲府徹查,暗中被派過來盯著的人手也不少,在這種情況下,嫌疑之人很快便被抓獲了。
他竟然是曲蕭身邊的隨從曹獻。
曹獻此人,從曲蕭成親后不久便已經(jīng)進了曲府,成為他的侍從。多年下來,任勞任怨,出生入死,十分得曲蕭信任。
在相府之中,就算是慶昌郡主和曲長負這樣的主子,見了他都不會過分輕慢和為難。
誰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再聯(lián)想到之前曲長負的態(tài)度,就更加難免讓人懷疑背后有著曲蕭唆使了。
但曲家不存在爭奪爵位的問題,曲蕭也只有兩名嫡子,幼子尚未成年,即使是要除去長兄為他鋪路都嫌太早了一些。
無論從功利還是情分的角度來看,曲長負發(fā)展得好,都對曲蕭沒有半點壞處。
如果此事真的是他所為,這動機卻又讓人想不明白。
但經(jīng)過反復審訊,曹獻卻只承認整件事都是他一個人做的。
“許多年前,我的新婚妻子在街市上賣菜,不小心擋到了一隊急著運糧出城的軍士,竟然被急奔的烈馬生生踐踏而死。我在她死后,不愿觸景生情,也離開故土,后來輾轉成為了老爺?shù)氖虖摹!?/p>
曹獻滿臉愁苦,喃喃地說道:“我這么多年在曲家,忠心耿耿,主子也對我甚為優(yōu)厚,本來沒有什么不甘心的,可是最近大少爺負責軍糧之事,我、我天天看見那些人在府上來來往往,就起了心思……”
薛廣問道:“來找曲御史的人當中,可有你當年的仇人嗎?”
曹獻苦笑著搖頭道:“我連在妻子過世之前的最后一面都不曾見到,更何況她是被亂馬踐踏而死,又如何辨別仇人呢?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想把他們都殺了,來平息心中的憤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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