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長負嘆了口氣:“殿下,我驚訝的不是這香氣,而是你難道就沒什么感覺嗎?”
齊瞻嗤笑道:“本王自然提前服下了……”
話還沒說完,他的臉色忽然一變——一股奇怪的燥熱正順著小腹,慢慢涌上周身。
清澈的酒液緩緩倒入碧玉杯之中,又被曲長負傾入喉頭飲下,意態(tài)瀟灑:
“好叫殿下知道,爐子里的香名叫華露濃,不光聞之能令人動情,捏成粉末下酒,也是同樣效用,就是藥勁可能更大一點?!?/p>
他頭回沖著齊瞻露出一笑,一雙眸子似秋水澄澈,清冷瀲滟,漂亮之極,可恨之極。
齊瞻惱怒之余竟也笑出聲來,驀地從桌面站起,扣住了曲長負的手腕:“你可以,有幾分心機。但曲公子,給本王下藥,待會受罪的可是你自己!”
曲長負唇角微挑,一指點中了他的穴道:“不好意思,殿下可能打不過我?!?/p>
郢國尚武,每位皇子都是自幼弓馬嫻熟,更有大內(nèi)高手為師,但齊瞻怎么也沒想到,曲長負看起來文弱多病,竟然亦會武功。
藥性開始發(fā)作,他沉著臉坐倒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齊瞻眼看對方走到面前,俯下身,那張俊俏又可恨的臉向自己接近。
曲長負偏過頭,附在他耳邊道:“王爺,其實您的相貌是很出眾,可惜——”
他的尾音向上一挑,不知是藥性還是什么別的原因,讓齊瞻的心跳漏了一拍。
曲長負直起腰,居高臨下的目光中帶著嘲弄:
“可惜長負體弱,于養(yǎng)生方面也較為仔細。聽說你家里有幾十妻妾男寵,又喜歡尋訪花街柳巷,這……”
他面露為難之色,誠懇道:“未免太臟了,我怕染病?!?/p>
這大概是齊瞻這輩子頭一次想要不顧體面地罵人祖宗。
他的身體好像要燃燒起來,心里的怒焰也在蒸騰。
但那輕蔑的言語和表情,讓他除了惱怒之外,更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激動與戰(zhàn)栗,齊瞻突然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性好美色,風流肆意,有過很多情人,男人、女人,卑賤的、尊貴的,有的一夜之后便被拋棄,有的也能維持數(shù)月的新鮮寵愛。
但從沒有任何一個人,像曲長負這樣,讓他恨的牙癢癢,又急不可耐地想要將對方征服,看著他低頭。
美酒與香料混合的氣息在周圍氤氳,熱烈、蠱惑、令人迷醉,就像眼前男子充滿挑釁的眼神。
曲長負冷冷挑唇,隨手用齊瞻杯中殘酒潑息了香爐,將杯子擲在他的腳下,轉(zhuǎn)身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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