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千江道:“看來你是喜歡第一個答案,好吧,也不意外。最起碼我們眼下的目的,以及要對付的人,都是一樣的?!?/p>
他低頭一笑,頓了片刻,沖著曲長負(fù)伸出一只手。
手心上,薄汗微濕。
“這輩子一切從頭來過,路不好走。我能干省心武功好,按摩喂飯也很有一套,更重要的是,老交情了,放心?!?/p>
“所以……”靖千江把自己所有的優(yōu)點列舉完畢,終于深吸口氣,“可愿意同行么?”
曲長負(fù)的目光落在靖千江的掌心上。
他忽想起不久之前,兩人坦誠彼此身份時,靖千江說,“我來軍營,不為天下,只為一人”。
世上會有這種人么?
把感情看作世間最重。
為這樣虛無縹緲的東西,可生,可死,可不顧一切。
不至于吧,就是當(dāng)時念的再深,頂多過兩年也能忘個干凈。
曲長負(fù)伸手,握住了靖千江的手,兩人的肌膚貼合在一起。
“有何不可呢?能再與故人同路,本該欣喜?!?/p>
曲長負(fù)的身體微微前傾,半是調(diào)笑一般:“不過一條路要走的遠(yuǎn),就該心狠一點。舊情或故人都別看得太重,往后到了岔路口分道揚鑣時,也能更體面。殿下是聰明人,應(yīng)該明白如何才能過的更好?!?/p>
靖千江也笑:“你說的是,很有道理,不過我一句都不想聽?!?/p>
類似的話,上一世曲長負(fù)也曾說過,他第一次聽見的時候,氣的跳起來,踹翻了對方房中的一張桌子。
靖千江一直不明白,世界上怎么可以有人這么涼薄,這么無情,哪怕別人想把心掏出來給他,都毫不動容。
重生短短月余,他對曲長負(fù)的了解,卻好像比之前一輩子還要多。
知道了他生死關(guān)頭被放棄的經(jīng)歷,他的病,他的外祖父家。
靖千江忽然明白,可能在曲長負(fù)心目中,從來就沒把自己的話當(dāng)真。
因為對于動情,他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
他不是怕,他是打心眼里覺得,這牽扯的時間精力太多,不值得嘗試。
要怎樣做,才能變得值得?
問題出在自己身上。
他怪曲長負(fù)不懂自己的心,一味爭取追逐,其實又何嘗去試著理解過對方呢?
如果……早點意識到這一點,或許上一世,他們的結(jié)局會不一樣。
靖千江有些黯然,有些心疼,又不禁慶幸,自己竟還有握緊這雙手的機會。
“重活一回,憾事諸多,我有哪怕魂飛魄散都想守住的東西,沒有人能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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