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星愣了半晌,才慢慢反應過來高振波說了什么。
伴……郎?是哪個伴郎?結婚時候的伴郎嗎?高老師要結婚了嗎?和誰?是和韓老師嗎?這么快?
這才在一起半年啊?。【鸵呀浀秸劵檎摷薜牡夭搅耍?!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嗎?。?/p>
陸辰星嘆為觀止,不明覺厲,甚至覺得自己和時珩畢業(yè)后,也可以很快就結婚了。
高振波注意到陸辰星復雜的表情,以為是讓他為難了,便說:“要是現(xiàn)在決定不了,可以回去想想。沒事的,不用有什么心理負擔,不想當就跟我說,我再去找找別人?!?/p>
時珩:“什么時間?!?/p>
高振波:“五月二號,九點二十一開始,但你們如果要做伴郎的話,那天一大早就要出門。”
陸辰星:“……”
數(shù)字對應的含義太明顯了,五二,我愛,九二一,就愛你。
肉麻,又會玩。
“需要做很多事嗎,”畢竟是老師的終身大事,陸辰星覺得必須要謹慎對待,“我沒當過伴郎,不太會。”
高振波:“那沒事,我也沒結過婚啊,都是新手?!?/p>
“……”
雖然聽上去仿佛有些扯淡,但仔細一想似乎就是那么一回事。
陸辰星權衡了一下,覺得可以。
畢竟兩個老師是自己暗中撮合的,自己去參加婚禮也算是把這件事畫上圓滿的句號,正好可以體驗一下當伴郎的感覺。
很可能這不僅是人生中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他剛想答應,靈機一動,趁機討價還價道:“那老師五一不留數(shù)學作業(yè),我們就有時間去了?!?/p>
高振波大方揮手:“沒事,寫不完也沒事,給你們寬限一個星期?!?/p>
陸辰星:“……”
什么事對高振波來講都是沒事,但是高振波的“沒事”好像對他們來說并不是沒事。
他不禁為婚禮感到擔憂。
高振波隨手整理了一下桌面,嘆了口氣:“本來以為結婚挺簡單的,吃個飯走個過場就完事,沒想到提前要準備那么多事,還要各種找人,挨個通知,我感覺考大學都沒這個累?!?/p>
陸辰星:“沒人愿意當伴郎嗎?”
高振波苦著臉:“我們的朋友大部分都結婚了,沒結婚的幾個答應的前提是讓我再找個伴娘……但我們不想要伴娘,原因你們懂的?!?/p>
陸辰星打量著高振波,他猜不出對方只是單純想找兩個長得帥會辦事的學生,還是因為他們兩個也是同性情侶所以才找他們的。
不過這并不重要,既然對方不明說出來,那自己也不會提。
陸辰星又問:“那韓老師知道你找了我們嗎?”
“他最開始就提議了,”高振波說道,“但我覺得影響不好,老師結婚找學生當伴郎算啥玩意兒啊,就一口拒絕了?!?/p>
陸辰星:“……”那現(xiàn)在怎么回事,知道是啥玩意兒了嗎。
高振波:“反正你們想想吧,可以過兩天再告訴我,找其他人還來得及,實在不行可以直接花錢找——”
“不用了,我們可以當,”時珩打斷,“等都安排得差不多了,麻煩老師把時間和具體安排告訴我們?!?/p>
高振波聽到這話,蹙起已久的眉頭終于舒展了:“那必須的,我過兩天就搞好,到時候再一起說……對了,要是這事耽誤你們學習了,我可以給你們單獨補課,韓老師也可以過來。”
陸辰星義正言辭:“不,沒關系,我們只想少一點作業(yè)?!?/p>
他可不想再額外上課了,要頂不住了。
高振波眼神飄忽,坐直身子伸了個懶腰,再次忽略陸辰星的訴求:“你們回去吧,快響鈴了?!?/p>
……
無論怎么樣,作業(yè)都不會減少,簡直太執(zhí)著了。
回教室的路上,陸辰星偏過頭問時珩道:“你怎么直接同意了,比我還快,我以為你最起碼要考慮兩天呢?!?/p>
時珩笑了笑:“看出來你想去玩,就替你決定了?!?/p>
陸辰星:“‘玩’這個字太精準了,正好我還沒想好五一怎么玩,去當伴郎肯定很有趣?!?/p>
時珩:“可能也會很累?!?/p>
陸辰星:“沒關系,快樂大于痛苦?!?/p>
話音剛落,陸辰星就住了嘴,耳廓微紅,因為他不合時宜地想到了另一件“快樂大于痛苦”的事情。
時珩靜默片刻,似乎是也想到了,便低聲開口:“那天結束之后,也可以去玩?!?/p>
去玩什么,不言而喻。
陸辰星臉也開始有些紅了,看了眼四周,小聲道:“別說這些事,我們還在走廊呢,等……等教室了傳紙條說?!?/p>
時珩:“想傳紙條說嗎,那傳紙條就不臉紅了嗎。”
“?”陸辰星生氣,“那不說了!”說完最后瞪了對方一眼,就紅著臉加快腳步頭也不回地進教室了。
時珩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無聲又寵溺地彎了彎唇角。
沒過兩天,高振波就把具體安排發(f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