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林秋言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周圍是大哥大嫂,溫朗,和鐘裴遠(yuǎn)……
所以樓景沒有把他帶走?
“秋言,秋言?!辩娕徇h(yuǎn)坐在床邊溫柔的呼喚。
林秋言一個機靈坐起來,抓住鐘裴遠(yuǎn)的手,激動的喊:“樓景!樓景!他一直在隱藏身份!他不是好人!他偷我大哥書房里的東西!”
“沒事啦,沒事啦,我們都知道了。乖秋言……”鐘裴遠(yuǎn)將人抱在懷里,心疼的安撫。
林秋言現(xiàn)在就想把事情弄清楚,哪里還有心情和男人溫存。他霸氣地一把推開鐘裴遠(yuǎn)的腦袋,轉(zhuǎn)頭看著林秋明問:“大哥你快看看書房里有沒有丟失重要的東西!”
本來林大少爺還在一旁暗搓搓的咬著牙怒視姓鐘的那個禽獸對著他的寶貝弟弟揩油,冷不防的被叫道,心情立馬像五月的朝陽,無比燦爛。他正色的回答:“秋言放心,大哥怎么會把重要的東西放在無人看管的書房,樓景拿走的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消息。”
“那就好?!绷智镅运闪艘豢跉?。不過看他們并不驚訝的樣子,是老早就知道樓景有問題了嗎?
林秋言蹙眉問:“樓景到底是什么身份?”
幾個人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鐘裴遠(yuǎn)命溫朗把一個檔遞給他。
不知為何,打開文件時,林秋言的手有輕微的抖動。
當(dāng)文件的內(nèi)頁被翻開時,上面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傳達的訊息令林秋言眼前一花。
“特高課:平野浩”,旁邊還附著樓景的照片。
林秋言大腦出現(xiàn)混亂,“這,這是怎么回事?樓景是日本人?”
“只能算是半個日本人?!辩娕徇h(yuǎn)有些猶豫的說,“其實真正的樓景早在5年前的一場綁架事件中死了,而現(xiàn)在的樓景是平野浩。”
樓景……死了?!
這個事實讓林秋言難以置信,自己兒時的好友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沒了,然而樓景的身份竟然被一個陌生的人取代?!
鐘裴遠(yuǎn)看著愛人慘白的臉,有些于心不忍,可事實就是事實,他只能繼續(xù)敘說:“現(xiàn)在的樓景,也就是平野浩其實是個華國人,不過他是一個孤兒,六年前被日本特高課課長平野吉川收養(yǎng),加以培訓(xùn)。當(dāng)南城淪陷的時候,正巧樓景與平野浩長相幾近相同,于是他們設(shè)計將真正的樓景害死,派平野浩打入我們的內(nèi)部,負(fù)責(zé)監(jiān)視南城一切名門望族?!?/p>
“……所以他表現(xiàn)出來的種種其實是在監(jiān)視我,想從我這兒盜取林家的信息?”林秋言發(fā)出的聲音有些無力,修長的手指緊緊掐住手中的檔,力氣大到骨節(jié)都有些泛白。
“可以這么說吧?!辩娕徇h(yuǎn)伸出大手將林秋言冰涼的手握住。
“那他和你家的女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一聽到“你家的女人”,林大少爺直了直腰,耳朵動了動,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鐘裴遠(yuǎn)。
鐘裴遠(yuǎn)嗟嘆道:“那女人其實是南城日本高官鈴木為了監(jiān)視我順帶測試我的忠誠度,特意安排的。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女人其實是我們這邊的人。樓景的真實身份也是在她的幫助下順利查到的?!?/p>
“所以你們早就知道樓景不是真正的樓景,卻偏偏不告訴我!”林秋言銳利的目光將屋里的人全員掃射一遍。
林秋明喉結(jié)滑動了一下,干干巴巴的開口:“我是怕知道的越多越危險,更何況要是早早的告訴你,你一定不會坦然的面對樓景,這樣麻煩就更大了。”
“是的?!辩娕徇h(yuǎn)接過話,“最近地下組織動作活躍,日本政府那邊開始全力搜捕,我們只是沒有想到這么快就查到林家的頭上,還好樓景沒有找到什么確鑿的證據(jù)?!?/p>
一時間龐大的資訊向林秋言襲來,他有點消化不了。
他早就判斷出大哥大嫂的身份危險,可如今真的如此確切的告訴他,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還有一些膽戰(zhàn)心驚。
林秋言把自己摔在床上,手扶著額頭,乏力的說:“大哥大嫂,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p>
“好好好,我們這就出去?!绷智锩髀牭降艿艿囊螅谝粋€上前抓住鐘裴遠(yuǎn)的胳膊往外拉,而溫靜茹則是跟著溫朗先一步離開了。
林秋明抓著鐘裴遠(yuǎn)還沒走到門口,就聽林秋言悶悶的說。
“大哥,讓鐘裴遠(yuǎn)留下,我想讓他陪陪我。”
“……”看著面前洋洋得意的男人,林大少爺十分的不爽,只能抬腳踩上那人擦得錚亮的皮鞋,然后才離開。
“秋言,”鐘裴遠(yuǎn)沒有搭理林秋明那種幼稚的行為,輕手輕腳的湊過去。
“上來,抱抱我?!?/p>
如此脆弱的林家小少爺,鐘裴遠(yuǎn)還是頭一回見到。他心疼的上床,將人牢牢地抱在懷里。
感覺到男人熟悉的體溫,林秋言往那個寬闊溫暖的懷里蹭了蹭。半晌才出聲。
“他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