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你剛開始學射擊的時候,有一些壞毛病你的教練沒有認真為你糾正?!?/p>
周籌扣著扳機的手指僵硬了起來,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下意識感受著安森的存在,抵御著他的入侵。
不管周籌心里如何抵抗,他都必須接受一個事實,他幾乎處于安森的懷抱里,那像是一種禁錮,而他無法拒絕。
“比如說開槍的時候后拉肩,這樣會降低穩(wěn)定性?!?/p>
安森的語調很認真,他只要觸上槍那些玩世不恭便統(tǒng)統(tǒng)收起。他是一個崇尚武力的人,周籌相信。同時還有不遜于任何人的智慧,表面上瘋狂而熱衷冒險,事實上心思縝密,這也令他無比危險。
“你用的是什么洗發(fā)水?很好聞?!卑采氖种富^周籌的手肘,既像是挑逗又似乎只是在為周籌調整手肘角度而已。
他的呼吸縈繞在周籌的耳際,溫暖濕潤的,游走在周籌的神經上。
“不記得?!?/p>
“我只是想要你放松一點而已。你很緊張。”
這一刻,安森的聲音像是要將所有起伏不定的思緒全部安撫下來。
一個飛碟劃過空中,安森帶著周籌追逐那個飛碟的軌跡。
“我想念你的唇?!?/p>
周籌手指一顫,扳機扣了下去,空中的飛碟一槍命中。
安森緩緩放開了他,笑著說:“瞄準還有射擊的時機就像接吻,要有足夠耐心的準備還有一擊必中的決心,然后被吻上的那個人一定會對你念念不忘。”
周籌心中有一種慍怒,他知道自己又被安森耍了。
而安森在他的身旁再度端起槍來。
四周的一切寂靜下來,整個世界只有他清晰無比。
安森?羅倫佐是天生的王者。
周籌忽然明白格溫為什么說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要扳倒安森了。即使是在那個黑暗的世界里,也需要絕對權力來維持秩序。
就在周籌思考著什么的時候,安森卻走到了他的身邊。
“在想什么?”安森的聲音很輕。
“整個世界似乎都是你的獵物?!敝芑I笑著恭維他。
“這個世界太大了,并不是每一樣事物都值得我花心思去得到?!卑采镀鸫浇牵欠N自然的沒有經過任何計算的笑容,周籌第一次在安森的臉上看到。
“嘿!晚上一起吃飯嗎?我在一家餐廳訂了位子!”愛娃走到他們兩人的身邊,手指在安森的肩頭彈了一下,“不過是一家小餐廳?!?/p>
安森的目光落在周籌的身上,“迪恩呢?”
周籌還沒回答,愛娃就搶在他前面說:“他當然得陪我去吃飯?!?/p>
周籌只得莞爾一笑。
“既然迪恩會去,那我自然也要去?!?/p>
愛娃好笑地說:“安森,聽起來你就像是對迪恩著迷了一般。他去哪里你就要跟去哪里。”
“是的,迪恩?!卑采纳ひ艨桃饫L,他修長而暗含力度的手指整理著周籌的衣領,“你感覺到我對你的著迷了嗎?”
“謝謝?!?/p>
周籌內心深處只盼著安森不要再拿這些事情來開玩笑了。
愛娃所謂的在餐廳訂了位置,是指將整個餐廳都包了下來。
這家餐廳并不大,坐落在一個街角,整個裝潢并不奢侈華麗,卻顯得非常雅致。
餐廳里只有他們三人,唱片里放著舒緩的音樂,燈光柔和并不耀眼,時間似乎都放緩了腳步。
“安森,嘗嘗這里的牛排和西點。并不是只有昂貴的魚子醬或者黑松露才能滿足你挑剔的舌頭。”愛娃笑著舉杯。
安森看向周籌,“迪恩,要不要猜猜這杯中酒的年份?”
不管他是否又在試探自己,周籌還是做的滴水不漏。他手腕輕巧地搖晃著酒杯,放在鼻間輕輕一聞,抿上一小口,抬起眼來笑著說:“我猜是西班牙出產的‘克羅蒂亞’,年份大概在1990到1993年之間?!?/p>
他既說出了重點,又沒有說的太滿。
“嗯,我也猜是克羅蒂亞1993?!卑采聪驉弁?,要她揭曉答案。
“沒錯。還滿意嗎?”
“當然滿意?!卑采哪抗馔A粼谥芑I的臉上。
“為什么這樣看著我?”周籌有些后悔坐在安森的對面了。
“就像我剛才說的,你很迷人。”
“呵呵,安森,你又在欺負人了?!睈弁夼牧伺闹芑I的手背,“別理他,上一次我和一位來自阿拉伯的朋友一起吃飯,這個家伙也盯著人家看。對方被他看的不自在了,這家伙一本正經地說‘先生,你真迷人。一會兒我們一起去CLUB吧,一定能吸引很多女人’。事實上安森只是故意看著我這位朋友想要他不自在罷了。”
“天啊愛娃,你不能這樣抹黑我?!卑采冻鑫臉幼?,這種做作的表情被他做出來竟然讓人討厭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