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害怕了嗎?”安森壓低的嗓音涌入周籌的耳廓。
“你他媽想干什么!”周籌掙扎著,他驚悚地感覺到那個頂在自己小腹上堅硬而碩大的東西。
“我問你知道害怕了嗎!”安森的聲音壓得更低了,“為什么你總要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哈!還有什么比你更危險么!”
兩秒之后,安森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他一個翻身放開了周籌,躺在周籌身邊按著肚子笑的喘不過氣來。他的眉梢他的發(fā)絲都隨著他的笑而顫動。
也許周籌有零點零一秒的失神,但是他馬上起身拉起自己的褲子。
“為什么你要做這些!耍弄我很有趣嗎?”周籌惡狠狠地問。
安森仍然躺在地上,他的眼神平靜了下去,就似方才那種沖破一切的放肆不曾存在。
“因為你讓我害怕了,所以我也要讓你害怕,這樣才能心理平衡。你問我覺得耍弄你有趣嗎?我只能說第一,我沒有耍弄你。第二,我覺得很有趣?!?/p>
周籌整理褲子,可惜上身的衣服已經(jīng)破了,他寧愿忍受其他人好奇的目光也不想和安森?羅倫佐待在同一個空間里。
“我需要一個解釋。”安森緩緩開口。
周籌一頓,“什么解釋?”
“你解決了三個拳擊手,我不認(rèn)為這是迪恩?楊應(yīng)該有的身手。”安森緩緩起身,盤腿坐在地上盯著周籌的背影。
“如果我解釋了,羅倫佐先生你會相信嗎?”周籌心臟狂跳,安森懷疑他了?;蛘哒f從周籌救了愛娃那一次開始他就在懷疑了。
“解釋,從來都是自我安慰的手段而已。所以你說了什么,我都相信。”
“那次被炸傷之后,特別去學(xué)的。”
周籌知道這個理由根本說不通。一年而已,他就能靈敏地斃命刺殺愛娃的殺手了,他就能打倒那三個職業(yè)拳擊手了?周籌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安森怎么可能相信。
“我信你。”安森的聲音里有一種篤定的意味。
周籌扯起唇角,緩緩回頭問:“為什么?”
“因為相信你我會比較開心,要知道我從來不會自我虐待。”安森起身朝周籌招了招手,“過來吧,我替你處理一下傷口。”
能讓安森?羅倫佐親自為他處理傷口也是一種榮幸。
安森找出酒店配備的醫(yī)藥箱,坐在周籌的面前。他的眼神很專注,在房間燈光的映照下,有一種溫柔的姿態(tài)。
“但愿你漂亮的眼眶不會就此變形。”安森輕輕一笑,他的鼻息噴灑在周籌的唇齒間,周籌下意識想要逃避那樣的溫潤,而安森卻拖住了他的臉,將紗布輕輕覆蓋上去。
“放心,我不靠臉吃飯?!敝芑I只好將注意力轉(zhuǎn)向天花板。
“連這個我最喜歡的地方都受傷了?!?/p>
棉簽觸上周籌嘴角的傷處,他“嘶——”了一聲。
安森笑了起來:“被人打了那么多下都沒見你哼哼,現(xiàn)在反倒知道痛了?!?/p>
耳朵里響起格溫的聲音。
“我們突擊了紅蝎的‘地下宮殿’,他逃走了。”
周籌嘆了口氣,這次行動組織不夠迅速,當(dāng)?shù)卣膊桓遗浜?,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在意想之中。
“沖個澡,睡一覺吧?!卑采瓕⑺幭涫掌饋?,示意了一下衣柜,“里面有睡衣?!?/p>
“今晚我不用與你睡在同一個空間里吧?”周籌開口問道。
“或者你比較喜歡睡在紅蝎的床上?”安森好整以暇地問。
“你憑什么認(rèn)為他還會找我的麻煩?”
“憑他是紅蝎,不達(dá)目的決不甘休。還有他最討厭的就是‘拒絕’。我猜以你的個性,不止拒絕了他一次吧?所以在他離開美國之前,你離我越近越安全?!卑采瓝P起的唇角讓周籌有一種撕爛他的沖動。
打開衣柜,周籌一愣,無論是西裝、襯衫、休閑衣全部都整理好了排列了滿滿一個衣柜。每一件都是精品,而且價值不菲。而尺寸竟然都是周籌的。周籌知道自己的尺寸與安森絕對不一樣。他狐疑著看向安森,對方莞爾一笑:“我對自己的目測一向很有信心,這些尺碼應(yīng)該很合適你。”
周籌隨意拿了一套睡衣便走進(jìn)了浴室。當(dāng)溫?zé)岬乃鲝念^頂流瀉而下時,原本強裝平靜的心情驟然忐忑了起來,他握緊了拳頭。
和著流水,周籌小聲地說:“格溫,安森?羅倫佐在懷疑我?!?/p>
之前萊斯利就說過安森曾經(jīng)拿過自己的DNA去比對以前迪恩?楊的DNA,是萊斯利改變了檢測報告。也許安森曾經(jīng)放下了對周籌的懷疑,經(jīng)過今天,只怕這個懷疑逆襲,而且比之前還要嚴(yán)重。
“先保護(hù)好你自己,回到紐約。我們已經(jīng)在商討是否終止你的任務(wù)。”格溫回答。
周籌簡單地沖洗完之后換上睡衣走出了浴室。
安森正戴著一副眼鏡坐在書桌邊用筆記本查閱著郵件。他聽見周籌的腳步聲轉(zhuǎn)過頭來,淺笑了一聲:“真是可惜,本來我以為可以看見你圍著浴巾的模樣??磥砟銓ξ姨薪湫牧恕!?/p>
并沒有戴著像是華爾街的基金經(jīng)理那樣戴著一副眼鏡,此時的安森看起來莫名的知性與內(nèi)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