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太明白廖啟廷的用意,可是人家手上有量子槍,哪怕不是為了威脅自己,路謹也覺得還是按照廖啟廷做的比較好,畢竟人在屋檐下。
猶豫了一秒,路謹還是鼓起勇氣,將噴霧瓶打開,按下按鈕。
無色無味的水劑在空中分散成無數(shù)細小的水珠,落在路謹?shù)念^上、臉上,一股無可抑制的生理性流淚沖動噴涌而出,回過神時,路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淚流滿面了。
剛收起噴霧瓶沒多久,房門就被人敲響,進來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精英形象的男人,身材中等,不高也不矮,渾身有一種儒雅的氣質(zhì),看起來比廖啟廷年長一點。
看見一片狼藉的房間,男人也驚愣了下,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一副微笑的表情:“我是來看看你和你的未婚妻的情況的,看來你對你的未婚妻不是很滿意?”
“正好相反?!绷螁⑼⒆旖菕熘湫?,目光落在男人身上,令人無端發(fā)冷,“我很滿意,多謝母親和兄長的安排。”
路謹一邊流著淚,一邊驚訝地看向西裝男。那個和廖啟廷長得沒有一點相似之處的男人就是廖啟廷的兄長,廖啟誠?
兩兄弟假惺惺地寒暄了兩句,廖啟誠就抬腿走向了路謹,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紙巾,紳士地抽-出一張?zhí)媛分敳恋袅四樕系臏I水,嘴上說道:“啟廷,你也該控制好自己的脾氣了,瞧瞧你把別人都嚇成什么樣子了?”
廖啟廷的眼神仿佛要殺人般盯著廖啟誠觸碰路謹?shù)氖郑瑓s硬生生的把殺人的沖動忍了下來:“那是我的人,我想怎么做,都是我的自由。”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小謹一點錯都沒有,你這樣嚇他會不會太過分了點?”廖啟誠拍了拍路謹?shù)募绨?,他的動作似乎帶了安慰的力量,對路謹友好地笑了笑,“需要我陪你去找管家嗎??/p>
路謹緩緩地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臉色發(fā)黑的廖啟廷,對廖啟誠露出了怯生生的表情。
廖啟誠更加認定了廖啟廷是對路謹不滿的,所以也不可能再讓路謹和他獨處,他心中暗自慶幸自己聽從下屬的建議跑了一趟,阻止廖啟廷破壞兩家的聯(lián)姻,他以兄長的姿態(tài)護送路謹回到管家的身邊,并目送他們坐上懸浮車才離開。
“可憐的孩子,眼淚一直掉個不停,回去說不定會做惡夢呢?!绷螁⒄\毫無憐惜地開口,目光落在已經(jīng)遠去的懸浮車上。
“這樣一來,您在路謹心目中就是廖家唯一可以依靠的對象了,以后說不定他也能幫得上忙,您只需要釋出善意,就能將二少的枕邊人也收買了。”下屬也跟著說。
廖啟誠眼中閃過一道陰鷙的光,緩緩笑了。
***
懸浮車上,對今天發(fā)生之事有些始料未及的管家也沒多想就開口教訓路謹,讓他好好反省,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才惹得廖啟廷發(fā)了那么大的火,又叫他下次注意,別給家族丟臉云云。
路謹仍然是左耳進右耳出,看了眼后座上一盒嶄新的紙巾,面無表情地打開了個人終端,并不意外地收到了一封新郵件。
發(fā)信人:老公。
‘把那家伙給你的東西全都丟掉,用我給你的。還有,回去把臉洗干凈,我遲早會剁掉他的手?!?/p>
路謹恍然想起,他進入修復艙時需要脫掉身上所有的衣物,包括腕表式的個人終端。估計廖啟廷就是趁那個時候打開自己的個人終端,不但要到了自己的終端號碼,還在通訊錄上添了他的名字。
但是……老公?這種稱呼別說叫出口,就連多看兩眼都會讓人感到羞恥,路謹飛快地將那兩個字改成了“廖啟廷”,想了想,把廖字刪去,保留了后面兩個字。
做法雖然讓人有點摸不著頭腦,可路謹看得出來,廖啟廷想要給廖啟誠甚至是廖家營造一個錯覺,讓大家都認為他對自己乃至聯(lián)姻都并不滿意,可實際上……
路謹想起那個男人對廖啟誠說“我很滿意”時,嘴角勾起笑容的樣子。
性格真是夠惡劣的,難怪星網(wǎng)對他的評價貶多于褒,廖啟廷確實不是那種和藹可親受群眾歡迎的類型。
和他那個溫柔儒雅道貌岸然的哥哥恰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