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淵扛著紀無歡往南方走了兩三百米, 發(fā)現(xiàn)不遠處有個黑漆漆的山洞,洞口很窄,而且被雜草給擋住了, 較為隱蔽。
"圓圓,我們先進去躲會兒吧?處理一下你的傷口。"
聶淵畢竟受傷了, 先不說極有可能會遇到其他玩家,就那只白狼的變態(tài)勁兒顯然也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們,隨時可能再追過來,現(xiàn)在待在外面很危險。
男人點頭,抱著紀無歡進了那個山洞,迎面撲來一股潮濕的土腥味。
這個山洞外面看著小,里面倒是挺大的,遍地的石頭, 大大小小,形狀各異。
相比外面, 這里面的石地更為濕滑,空氣中透著一股陰森濕冷的氣息,遍地的褐色的石苔, 黏糊糊的,看著有點惡心。
青年拿著手電筒掃射了一圈洞內(nèi), 照不到深處,他抖了抖:"咿,這里該不會有野獸吧?"
"這里該不會有野獸吧--"
"野獸吧--"
"吧--"
這一開口,空蕩蕩的回聲就蕩了好幾圈,兩人的影子折射在墻壁上, 氣氛顯得有些詭異,但好在并沒有可怕的怪物從黑暗中沖出來。
聶淵找了塊較為干凈的大石頭把紀無歡放下。
"圓圓, 你快坐下……"青年正想說給他包扎,聶淵卻突然伸手摘掉了自己和他的面具。
男人用前兩秒的時間認真地、癡迷地打量了一下他的大寶貝兒,然后用最后一秒啾了他的嘴唇,最后才把面具戴回去。
那雙深色的眼眸在黑暗里就像是會發(fā)光,即使隔著冰冷的黑狼面具,紀無歡也能清楚的感覺到。
再想想剛才那個喜怒無常暴戾的死變態(tài)白狼,他突然有點理解他為什么會那么震驚了。
的確太不像一個人。
男人見他不說話,以為他還在害怕,抬手摸摸他的頭發(fā),安慰道:"寶寶,沒事了。"
紀無歡是沒事了,可他還惦記著聶淵身上的傷口呢,關(guān)切地問道:"圓圓,你怎么樣了?"
聶淵搖頭:"皮外傷,沒事。"
皮外傷?紀無歡才不信呢,脫下他的外套一看,立刻叫了起來:"這怎么可能沒事!"
男人的身上有好幾道皮肉開裂的血口子,血跟不要錢一樣地往外涌,黑色的衣服被染成了深褐色,而且大多集中在腰部,基本都是為了保護紀無歡所受的。
看著就痛。
"圓圓……"青年的眼眶不自覺紅了一圈,心里很不好受。
"我沒事。"
好在龍魂出品的特制貼身防護服不是水貨,盡管看起來只有薄薄的一層,但卻異常堅固,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竟然擋住了大部分攻擊。
因此傷口不算太深,否則就得縫針了。
在包扎的過程中,聶淵疼得直皺眉,可怕他的大寶貝更難過,硬是一聲不吭。
雖然看不見表情,但紀無歡也能從男人緊繃的身體上看出他很不好受,為了分散其注意力,主動找話題聊天,說起自己進入游戲以來發(fā)生的事情。
"我被一個女人暗算了!她居然下毒!"
青年憤憤地表示下次再遇到那個獅子玩家的話也一定要讓她體會下半身不遂的感覺。
直到現(xiàn)在他都還沒完全緩過來呢!
即使隔著面具,聶淵也能腦補出紀無歡生氣時候的可愛模樣,忍不住又安慰起他來,
就好像受傷的不是他,而是紀無歡。
還是那句話,長得好看的人什么表情都好看,哪怕只是微微蹙眉,都會讓人控制不住地想去哄他。
"圓圓,你呢?"
相比他的精彩開端,聶淵的就要簡單多了,他進入游戲的時候在森林的另一端,距離這邊好幾千米。
他落地后雖然不知道紀無歡在哪里,但看到了地圖上的排名,知道那邊肯定人最多,指不定紀無歡也在,于是早就在往這邊來了。
因此皮蛋和瘦肉才會那么快找到他并且把他帶過來。
他來的路上先后遇到了兩個玩家,他們上來試探了一下,發(fā)現(xiàn)打不過就溜了。
聽到這里,紀無歡撇嘴:"這些人還真是,就會挑軟柿子捏!"
聶淵穿過小半個森林都沒幾個人敢對付他,他呢?一進游戲就被輪番搶奪。
這些家伙太以貌取人了吧?!
男人輕笑道:"可人家想捏你不也沒捏成么?"
先前那個獅子女玩家看到紀無歡身材偏瘦又沒拿武器,一副很不能打的樣子,才敢開場就搞偷襲。
本以為是白給的人頭,結(jié)果誰知竟被一拳秒了。
提到這個,紀無歡想起剛才的事情,驚奇道:"對了,圓圓,你看到了嗎?我剛才……biu--!"
他說著舉起雙手用力地做了個和剛才一模一樣的姿勢,幻想中紅光迸發(fā),然而實際上……什么都沒有。
他又biubiu了兩聲,還是莫得任何反應(yīng)。
"奇怪了,莫非我是習(xí)得了傳說中時靈時不靈的六脈神劍?圓圓……"紀無歡話說到一半,聶淵突然揚起手指:"噓!"
他趕緊閉嘴。
森林里本就寂靜,空曠的山洞中更是。
這一安靜下來,立刻就聽到了洞口外傳來了兩個男人的對話聲。
說的英文。
"杰米,這有個山洞,我們要不要進去?"
"山洞?"
"對,還有兩個多小時天就要黑了,今晚就在這里過夜?"
"我看看……不,這里距離前三太遠了,我們再往東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