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孟析雙眼眨巴眨巴地看著他們,這幾人說的話,有些他能聽見,有些聽不清……總之,聽到的句子里每個字都懂,但是合在一起就不知道他們究竟在說什么啞謎了。
林桀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湊在他耳邊,低聲道:“這事兒比較復雜,說來話長,回頭好好跟你講講,現(xiàn)在你只要記住,一定要跟緊我們,我在恒天門里這么多年,跟其他人也沒什么接觸,真關(guān)心我的朋友就你一個,現(xiàn)在可以確定的是,這次試煉大會沒那么簡單,可能會出事,我身邊的這幾個都是值得依仗的好人,跟緊了,至少能保你平安無事。”
孟析又眨了眨眼,而后看向走在一旁的君宵、白柯和余賢,那三個人差不多也聽到了林桀的話,在林桀說完后沖孟析點了點頭。
“噢好?!泵衔雒悦院貞聛?。
“前面那撥人是何門派?怎么衣袍樣式不同?”君宵開口問道。
余賢抱著手臂,一邊悠哉悠哉地朝前走,一邊懶洋洋道:“一個是玄微,一個是長陵。他們現(xiàn)在穿得跟當年還是大派時料式不同,這兩個門派的弟子倒是好,沒有什么爭斗的心,大概單純來試煉一遭,驗一驗自己的水平差距,所以反倒比其他門派和諧團結(jié)得多?!?/p>
君宵眉頭一皺:“玄微?長陵?”
“嗯?!庇噘t點了點頭,隨即又發(fā)現(xiàn)君宵這表情不對,“怎么了?”
白柯雖然樣貌有所更改,看起來眼睛似乎跟正常人沒區(qū)別,但實質(zhì)上他所看到的同他以往所見依舊沒差別,還是或模糊或清晰的輪廓。他瞇眼看著走在前頭的那些人,拍了拍林桀道:“我沒記錯的話,你是不是說過,現(xiàn)在的三門六派里,玄微和長陵已經(jīng)沒落得幾乎比不上一些野雞門派了?”
他們聲音壓得挺低,而且余賢還布了層音障,倒是不用擔心前面的人會聽見,不過林桀還是下意識地瞄了那些人一眼,這才道:“唔……確實是這樣,這兩個門派高手雕零,玄微派內(nèi)坐鎮(zhèn)的掌門長老里只有掌門一個是南華末期的修者,現(xiàn)在也老態(tài)畢現(xiàn),感覺時日不多了。至于長陵,更是慘淡,門派內(nèi)的高手都是近百來年的,說實話,真拼不過一些野雞門派。現(xiàn)在的三門六派聚首,這兩個門派基本上就是個擺設(shè),來走個過場,說的話根本沒分量,以前聽門派里一些師兄師姐背后閑扯,說是就算哪天突然把這兩個門派從三門六派里除名,他們怕是也只能默默地退場回自己門派窩著,不會有什么異議?!?/p>
白柯皺著眉同君宵對視一眼,沖林桀和余賢問道:“你們在這密林里的路線是安排好的?”
“是,也不是?!绷骤畲鸬溃笆前凑粘楹灲Y(jié)果來的,抽到哪個門,就從哪個入口進,走的就是哪條路線。同一個門進來后雖然小道有分岔,但是總的方向差不多。但是要說是安排好的,抽簽想動手腳也不是不行,即便是在這么多門派在場的情況下?!?/p>
“嗯……”君宵點了點頭,“恒天門想做到暗中控制抽簽的結(jié)果而不被發(fā)現(xiàn),雖然有些麻煩,但也不是不可能。那這么說來……”
白柯臉色有些難看:“坑別的門派已經(jīng)很齷齪了,居然把自己門派下的弟子一起坑進去,恒天門真是……”
“什么?”林桀有些摸不著頭腦。
余賢倒是皺了眉:“你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君宵沈聲道:“你們難道不好奇,我和他二人明明是去探三清池,為何會在這密林里同你們會面?”
“難不成……三清池被恒天門的動了手腳,內(nèi)有乾坤,把入口通到這里來了?”余賢倒是很快反應過來。
白柯“嗯”了一聲,道:“不止這樣,我們進了林子沒多久,就遇到了一波樹藤的攻擊。那樹藤詭異得很,密密麻麻地從地底下鉆出來,眨眼就能吸食干凈一只野猴的血肉皮骨,連一點兒肉星都不留下,還偏偏到處都是,要不是君宵,我們哪能活著過來見你們?!?/p>
“這里是萬潮谷,回回試煉大會都在這里進行,在這里埋伏這種樹藤……有幾個剛?cè)腴T的弟子能對付?!”林桀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所以,我們猜想,恒天門大概想把各個門派的路線有預謀地分開來,然后在其中某一兩個門派必經(jīng)的路上埋伏這些東西,為的是促進他們養(yǎng)的血獸盡快長熟,好去壓制三清池內(nèi)的冰魄。而三門六派里,即便被動了,也不會給恒天門帶來太大的麻煩的,自然只有已經(jīng)沒落得掀不起什么風浪門派?!?/p>
林桀這下懂了:“玄微和長陵!”
白柯點了點頭:“可現(xiàn)在,恒天門卻是和玄微長陵一個路線……”
林桀倒抽了一口氣:“這是要用自己門派弟子的命,來堵住玄微和長陵的嘴?!”
這邊話音剛落,余賢突然一個轉(zhuǎn)身,手臂一撈,攬住幾人,而與此同時,君宵已經(jīng)一個閃身,沒了蹤影。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后,白柯他們就聽見前面不遠處傳來了滿含恐懼的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