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來和萬院長吵,為的是給裴樂樂討一個公道。
……那么問題來了。
林凱和裴樂樂居然認(rèn)識?!
秦瑟震驚地看著林凱:“你和裴樂樂是——”
周圍有不少同學(xué)來來回回。
有的是找老師有事情,有的則是放學(xué)經(jīng)過這里。
林凱四處亂瞄著,不太在意地說:“她是我女朋友。”
“……”秦瑟這個時候是真的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合適了。
怎么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還能湊到一處去?
萬院長見林凱對待秦瑟時候有種緊張和害怕在,就放心了下來。
最起碼這個囂張的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小子,不敢動秦瑟。這就夠了。
萬院長和秦瑟打了個招呼,擺擺手離開。
秦瑟也正打算離去,卻被林凱給叫住了。
林凱:“你,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得優(yōu)的是你。如果知道的話,哎喲我去。誰啊這是?!?/p>
他正說到一半,身后突然有大力襲來。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對方就直接撲到了他的背后抱住。
“我啊?!迸針窐沸呛堑卣f:“你連我的聲音都分不出來了?”
林凱:“你剛才壓根就沒出聲兒!我去哪里去分?”
裴樂樂握著他的手晃啊晃。
林凱的女朋友很多。
他覺得有必要和秦瑟解釋一下自己為什么要去找萬院長。
不然的話,就憑著秦瑟老公那跋扈勁兒,他敢和秦瑟的成績叫板,想必葉董不會饒了他。
“我們剛剛假期認(rèn)識的?!绷謩P發(fā)現(xiàn)秦瑟的臉色不太好,趕緊做最后的垂死掙扎:“樂樂沒有合適的實習(xí)公司,我就介紹了一家男裝企業(yè)給她。后來聽說她成績不太公平。不對不是不公平,是不太好。我就過來看看,和你們院長聊聊天。呵呵。呵呵呵呵……”
林凱只求秦瑟別把他沖動做的這事兒告訴他爸。
他不是怕他爸。
只不過是怕他爸揍他。
林州打他的時候那是真刀子真槍的招呼著,每次他半條命都快沒了。
林凱:“我要是早知道得了好成績的是葉太太您,我就不會過來在這邊亂說話了。您大人有大量,別和我計較,哈?”
秦瑟本來看著旁邊的方向,這個時候轉(zhuǎn)回視線淡淡看他。
“好的?!彼f。
然后轉(zhuǎn)了個彎,直接離開,半個多余的字都沒有和他說。
林凱奇道:“她怎么了?”
他估摸著秦瑟沒有在生氣。
可是吧,如果說她沒生氣,那么她剛才那臉色的變化是怎么回事。
林凱正琢磨著呢,旁邊裴樂樂戳了戳他臉頰。
“可能是因為那個女生吧?!迸針窐烦赃厴堑揽谥噶诉^去:“那個姓沈的,和秦瑟的關(guān)系一直不怎么樣。兩個人曾經(jīng)還是室友呢,結(jié)果后來關(guān)系就崩了。也不知道姓沈的做了多么過分的事情,居然惹了秦瑟生氣?!?/p>
“姓沈的?”
“對。”裴樂樂說:“好像是叫沈芳宜還是什么的。不算漂亮,最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也不知道又榜了哪一個款爺?!?/p>
這個名字讓林凱非常耳熟。他下意識地就朝著裴樂樂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
結(jié)果,就看到了正好在樓梯口站著的沈芳宜。
她的衣裳華貴異常。好看的同時,卻有著和她這個年齡不符的妖異感。
沈芳宜的目光在裴樂樂和林凱之間來回梭著。
林凱頓覺一個頭兩個大。
他支支吾吾地對裴樂樂說:“我得走了,明天還要上課呢?!倍筇右菜频碾x開了這個鬼地方。
他走后,沈芳宜沒多久就也離開了。
裴樂樂沒覺得有什么,只想著以后得和林凱那個傻子說好了,千萬別到處亂跑。這才行。
秦瑟回到了宿舍的時候,意外地發(fā)現(xiàn)不只是袁梓晴和胡佳,甚至是沈芳宜都在。
秦瑟今天之所以放學(xué)了還沒回家,純粹是因為有些作業(yè)還沒完成。她想在學(xué)校里完成了再回璟園去。
沒料到今天竟是碰到了沈芳宜。
秦瑟和袁梓晴、胡佳打了招呼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她沒有搭理沈芳宜。
關(guān)系都僵持到這個份上了,也沒必要裝作很熟的樣子,對不對?
秦瑟剛剛落座。
哪知沈芳宜居然主動朝她走過來。
“秦瑟。”沈芳宜站在秦瑟的身邊,緩緩開口:“我有事和你商量。我們出去走走吧?!?/p>
其實秦瑟是不打算答應(yīng)下來的。
畢竟她和沈芳宜真的沒什么可說。
誰知沈芳宜接下來的話著實出人意料。
“剛才你看到林凱和裴樂樂了吧?”沈芳宜笑著眨了眨眼:“我知道林凱一腳踏n條船。裴樂樂沒有表面上那么幸福?!?/p>
這句話還不足以打動秦瑟。
沈芳宜緊接著說:“我還知道,有其他男人也背著老婆在做別的事情。比如……”
她意味深長地看著秦瑟:“你想不想知道葉維清的事情?”
這時候袁梓晴突然說道:“瑟瑟,別理她!你老公好著呢!”
秦瑟自然知道葉維清好著呢。
不過,她還是決定和沈芳宜走一趟。
不為別的,就是為了看看沈芳宜這人到底算計了維清什么。
秦瑟打電話和葉維清說了聲,要再晚一點回去。
而后,她和沈芳宜從學(xué)校后門的一條小道出了校門。
這個路徑是沈芳宜選擇的。
兩人從那條路順著走的時候,沈芳宜甚至還指著旁邊一大片在建的工地說:“這里的地皮很貴。買下來的人真是豪富啊。”
秦瑟瞥了眼,點頭道:“A市寸土寸金,哪里的地皮都貴。這里的在A大旁邊,是個黃金寶地??隙ǜF?!?/p>
沈芳宜就笑。
兩人在學(xué)校附近的一個小咖啡館落了座。
既然是要談事情,既然是人少一點,找個僻靜的地方最好。這個咖啡館正好合適。這里平時到了晚上人會多一點,這個時間點,很多人都在吃飯,倒是沒幾個來這兒消磨時間的。
秦瑟點了杯咖啡,沈芳宜要了一杯水。
等到飲品上來后,沈芳宜指著自己跟前的水,笑道:“你看看我,窮慣了,壓根就不想喝別的,只喜歡白水?!?/p>
秦瑟神色淡淡的看著她,一聲不吭。
沈芳宜停了好半晌,秦瑟已然保持著這樣的沉默,依然保持著這樣淡淡的態(tài)度。
沈芳宜心下不喜,嘆了口氣。只能出動開口。
“我和你交換一個消息。怎么樣?”沈芳宜說著,吸了口煙,緩緩?fù)鲁鲆粋€煙圈兒。
女士煙的味道幷不濃烈,甚至有種淡淡的香。
但是秦瑟就是不喜歡去聞沈芳宜的二手煙。
“交換不交換的,姑且再說?!鼻厣溃骸澳阆劝堰@東西給掐滅了吧?!?/p>
沈芳宜單手指著下巴咯咯咯地笑:“你這是緊張了還是害怕了?”
“都沒有。”秦瑟撇開臉,“純粹覺得對身體不好?!?/p>
沈芳宜單手支著下巴笑個不停。
“對身體不好?”她指著秦瑟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秦女神,你是哪個犄角旮旯里面出來的?怎么這么落后?!?/p>
秦瑟起身:“那就隨便你了。”
“哎等等。”沈芳宜趕緊站起身來,說。
今天是她要找秦瑟在先。
如今秦瑟提出了意見后,她倒是沒有再繼續(xù)堅持。三兩下把香煙的火源給滅了。
秦瑟沒有問沈芳宜要告訴自己什么事。
“你剛才說要交換信息?!彼?dāng)先問道:“你想從我這里知道什么?”
總得先知道了這個事情的答案,才能占據(jù)主動權(quán)。
不然的話,總有些被動,不知道對方在圖謀什么。
“很簡單的?!鄙蚍家诵χc了點桌子;“你就和我說說,林凱和裴樂樂的事情?!?/p>
這個事情?
這有什么好知道的?
秦瑟坦然告知:“我也不清楚。我和他們倆都不熟悉。”
言下之意,她手里握著秦瑟很想知道的問題的答案??墒乔厣獏s不知道。
“是么。”沈芳宜拖著聲音悠然嘆道:“你這樣遮遮掩掩的,讓我很不好辦啊。”
秦瑟拿著包起身就走。
沈芳宜趕緊拉住了她:“你干嘛!”
“我還有許多作業(yè)要做。”秦瑟半真半假地說:“我再留下來的話,功課恐怕就做不完了。告辭,我先行一步?!?/p>
她說著話的功夫就開始往外走。
沈芳宜騰地下握住了秦瑟的手腕。
“你先等等!”她急切道:“我都還沒說,你急什么?!?/p>
沈芳宜沒料到秦瑟那么沉得住氣。
明明拋出了一個誘餌,讓她來夠。她偏不。
沈芳宜只能主動出擊。
“我前段時間和一個建筑公司的人很熟悉?!鄙蚍家苏f:“那個人說,來找他們建房屋的人,就是葉維清?!?/p>
秦瑟聽到了建筑公司,還有建造房屋這樣的字眼后,不由得眉心一跳。
她清楚的記得,自己當(dāng)時在葉維清的抽屜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合同。
那合同,就是慕瑟房地產(chǎn)公司和建筑公司簽署的合約。
“是他有什么奇怪的?”秦瑟維持住面上的平靜,微笑道;“不過是建個房屋而已。有什么要緊的。”
“當(dāng)然要緊啊?!鄙蚍家诵Φ没ㄖy顫:“你壓根就不知道他在暗地里做的這個事情。他瞞著你做了這么多,你不急?”
其實,雖然那個建筑公司的人透露了一點消息,但是對方壓根就沒有說明確。
后來的細(xì)節(jié)都是沈芳宜讓人去調(diào)查的。
沈芳宜調(diào)查葉維清的目的很簡單。
她得不到的,死都得不到的,不如毀了它。
葉維清不是很寵著秦瑟嗎?
可是,他弄了這么個房地產(chǎn)公司,好像她還不知道?
畢竟慕瑟房地產(chǎn)那邊都蓋樓房蓋的熱火朝天了,前幾天秦瑟經(jīng)過的時候,還是用一種看著別人東西的眼光來討論那邊的新房子。
沈芳宜就想用這個作為開始,一點點擊垮了秦瑟和葉維清之間的信賴與信任。
這樣子,以后她就可以非常悠然自得的看著這兩個人撕來撕去地吵架了。
伉儷情深?
不存在的。
如果真的很情深的話,一定會有什么東西能絆住他們,讓他們一點點的分離開。
沈芳宜在等著秦瑟暴跳如雷。
畢竟,哪個女人都忍受不了老公有這么大的事情瞞著自己。
她特意問過了那個建筑公司的人。葉維清都是帶著自己的團隊去簽約的,沒見過葉太太出現(xiàn)。
當(dāng)然了,不出現(xiàn)不代表不知道。
但是,剛才沈芳宜指著那一大片正在開發(fā)的土地時,秦瑟不是絲毫反應(yīng)都沒有嗎?
很顯然,秦瑟壓根不知道那個是她家的。
或者是說,她壓根不知道那個是她老公的。
沈芳宜靜靜的看著秦瑟。
誰知,秦瑟拿著包,依然決定要走。
“哦,你說的那個啊?!鼻厣溃骸拔抑腊??!?/p>
她想起來思慕所簽合同的那個建筑公司,報上了公司的名字,又把簽署合同的時間說了出來。
“如果你不信,你就去問問告訴你消息的那個人吧。”秦瑟說:“你看,簽合同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又怎么會是被蒙在鼓里呢?”
沈芳宜徹底楞了。
因為秦瑟說得沒錯,建筑公司的名字,還有簽署合同的日期,一點不差。
難道說秦瑟真的知道?
沈芳宜陷入了沉思。
眼看著秦瑟要走,她也沒有繼續(xù)再攔阻。
因為她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和秦瑟談判的籌碼,以及談判的資格。
秦瑟腳步鎮(zhèn)定地踱步走出了咖啡館。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她站在路燈下,遙望著之前沈芳宜給她指了的那一大片在建的工地,忍不住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很好。
房地產(chǎn)公司,是吧?
她明明記得葉維清以前說學(xué)建筑是為了做一個好的建筑師。
現(xiàn)在他卻突然搞起了房地產(chǎn)?
且不說這個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弄起來的。
單單說他以前信誓旦旦說過的話。
沒記錯的話,她印象里,他說自己一點點的商人細(xì)胞都沒有。
也正是因為這個,他在接了母親遺產(chǎn)后,接手雅明集團的時候,特意聘請了數(shù)位擅長經(jīng)營管理的奇才,來幫他打理集團內(nèi)的各種事務(wù)。
然而,此時此刻,秦瑟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家伙幷不像他自己標(biāo)榜的那樣對商業(yè)不感興趣。
幷且沒估計錯的話,他甚至于很擅長在商戰(zhàn)中周旋,賺錢。
秦瑟擰眉細(xì)思。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他之前說的所有種種,或許要換個方向來思考。
別的不提。
單就他當(dāng)初保送的時候報了建筑系的真正目的,就要重新地估量一番。
秦瑟拿出手機撥出電話。
“瑟瑟?”葉維清的聲音從那一端傳出來:“現(xiàn)在準(zhǔn)備回來了嗎?你在哪里。我去接你?!?/p>
一切如常,沒有什么特別的或者不一樣的。
秦瑟報上地址,說了從學(xué)校出來后怎么繞過來怎么走。
末了,她略一停頓后,又加了句:“就在學(xué)校旁邊正在開發(fā)的那一大片工地的對面。”
葉維清:“好,我馬上就去。你等我?!?/p>
聽上去好像沒什么異常。
但是秦瑟敏銳地察覺到,自己還沒提位置呢,他就好像已經(jīng)知道了?
這里是老城區(qū),寸土寸金非常矜貴的地方。
旁邊在修建的地方可不止這一處。
他一向不會懷疑他,肯定沒有跟蹤她,她知道。
那么只能說,提到這片地方的工地后,他下意識地就想到了某處。直覺上就瞬間想到的。
秦瑟又強調(diào)了一遍:“那片工地你知道吧?不知道你走過那里沒有。工地占地很闊,整整一條街的位置。聽說地皮很貴,估計買下來的人花了不少錢。”
葉維清稍微停頓了下。
很顯然,他也意識到自己剛剛回答得太快了。
幾秒鐘后。
“知道。”葉維清平靜地說。
說罷兩個人掛斷了電話。
秦瑟捏著電話彎了彎唇角。
很好,到了這個份上他都還瞞著?
那么就走著瞧唄。
作者有話要說:葉小四:抱緊自己的小馬甲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