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大院兒里長大的孩子,溫曉肯定知道很多葉維清以前的事情。
但秦瑟最終還是忍住了。
就算她很想知道真相,卻也明白,問溫曉不是個好主意。
溫曉的弟弟溫謙,那可是葉維清的二哥??此剖撬傈h,關(guān)系卻和親兄弟差不多的鐵。
甚至于這幾個兄弟間的感情,是別人家的親兄弟都拍馬趕不上的好。
秦瑟索性順著溫曉的話答了一句:“嗯。那個女生是我同學(xué)。我沒想到她居然會暗地里使這種手段污蔑我。”
之所以說暗地里,是因為裴樂樂很明顯地在之前一段時間里就開始謀劃這件事了。
所以粉絲群的那些人才會那么相信裴樂樂,甚至剛開始的時候還幫裴樂樂說話。
溫曉道:“如果一個人存有惡意,是不會管之前有多大多重的情分的。所以,珍惜好身邊對自己好的人。其余那些人,就不用理會了?!?/p>
秦瑟點點頭:“謝謝溫姐姐?!?/p>
開業(yè)典禮舉行得非常成功。
下午簡單的一些活動過后,原本是要散去的。結(jié)果參加活動的人們還沒來得及離開,就有人走到了司儀用的話筒前面,輕咳了一聲,說有話要和大家講。
所有人都停住了腳步朝著聲音來處看過去。
大家意外地發(fā)現(xiàn),說話的人是之前那個污蔑秦瑟的女生。
好像是叫什么‘樂不思學(xué)’的?
人們發(fā)出了嘲諷的一聲‘嘁’。而且還拖了長音,顯示出對這種污蔑者的不屑。
裴樂樂臉紅了紅,又咳了咳清清喉嚨,說:“今天的事情是我做錯了。我不該用那些不切實的、沒有經(jīng)過驗證的照片來污蔑秦瑟。我道歉?!?/p>
現(xiàn)場一片‘噓’聲。
裴樂樂低著頭繼續(xù)道:“不指望大家原諒我。我只是想認(rèn)真和秦瑟道個歉?!?/p>
她轉(zhuǎn)向秦瑟這邊,認(rèn)真道:“對不起?!?/p>
現(xiàn)場有人起哄。
有人說著:“隨便污蔑,隨便道歉,有用?”
裴樂樂都沒管。
她當(dāng)眾歉然道歉,一部分是因為葉維清而同情秦瑟。
一部分,也是間接地在向葉維清表明態(tài)度。
那個男人心腸又冷又硬,眼神和亡命之徒似的駭人。
她很怕他。
從人群中穿過來后,人們已經(jīng)漸漸散開離去了。
裴樂樂一臉同情地拍了拍秦瑟的肩:“你……對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不知道你那么不容易。往后我不會再針對你了。”
說罷裴樂樂嘆息著走了。
秦瑟自然是不可能和她講什么‘重歸于好’的鬼扯話題的。
裴樂樂這種人,花了那么多的力氣來說服粉絲群的人,就為了污蔑她。
她怎么可能會和裴樂樂搞好關(guān)系?
不過,秦瑟算是發(fā)現(xiàn)了。
裴樂樂這種人,就是看不慣別人比自己過得好。面對著比她優(yōu)秀比她好的人,她就開始使各種手段來拖對方下水。
可是呢,如果對方比她更慘,比她更悲劇,她反而就開始同情對方了。
問題是秦瑟沒覺得自己有多悲慘啊。
所以說,裴樂樂對她的同情到底是從哪個神仙地方跑出來的?!
等到一切歸于靜寂后。
日頭已經(jīng)偏西,夕陽變得橙紅。
葉維清總算是又出現(xiàn)了。
回去的路上,秦瑟坐在后座,靜靜看著葉維清,暗自考慮著這個男人到底為什么要瞞著她。
他瞞著吸煙的事情,肯定是個表像。
最重要的是他瞞住吸煙這件事背后的原因,究竟代表著什么。
秦瑟還記得之前在葉維清抽屜里發(fā)現(xiàn)了‘慕瑟房地產(chǎn)公司’的簽約合同。
她讓自家老爸查過這個房地產(chǎn)公司。
秦國富后來和她說,不過是個小公司而已,犯不著太在意。
她就把那件事暫時擱下了沒有多管。
現(xiàn)在想想,當(dāng)時她在葉維清房間里看到合同的時候,他或許也是挺緊張的?
不然怎么就那么快追了過去。
關(guān)于他的種種異狀,秦瑟有心想問問他周圍的人。
可是,把可能知道他兒時事情的人全部濾了一遍后,她才覺得這個想法施行起來難度很大。
怎么想,這些人都會在她問了之后和葉維清提起。
葉維清真的是太聰明了。
一旦他知道了她在探查這些,一定會更加努力地進(jìn)行遮掩。她想知道就更難了。
秦瑟一時間沒有頭緒,只能暫時把這件事按下不多管。
葉維清發(fā)現(xiàn)了秦瑟的沉默,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得慢慢縮緊。
“怎么不說話了?”他語氣輕松地問:“是不是今天和人吵了一架心情不好?”
“沒有?!鼻厣溃骸拔沂窃谙胫燃傧盗蟹b的事情。我今天看了看酒店的構(gòu)造,在考慮到時候把服裝新品擺在哪里更合適?!?/p>
她一向是個工作狂學(xué)習(xí)狂。
一旦開始認(rèn)真學(xué)習(xí)工作,別的事情全都不放在心上。
這種時候,一言不發(fā)地只認(rèn)真想著問題,絕對符合她的脾氣和性子。
葉維清暗自松了口氣。
他之前就是因為刻意的欺瞞而不敢面對她。所以自己開車在外面飛馳了很久,沒敢與她一起吃午飯,沒敢與她一起參加酒店里的各種活動。
現(xiàn)在看她一切如常,他心底的巨石總算是落了地。
葉維清心情大好,順口道:“一會兒想吃什么?”
“我還不餓。”秦瑟說。
她是真的不餓。
午飯因為開業(yè)典禮的事情,推遲了很久才開吃。當(dāng)時大概下午兩點多快三點了。
現(xiàn)在太陽剛剛要落山,才六點多的樣子。
她怎么可能會餓。
秦瑟說完后,就聽葉維清含笑道:“不如你陪我去吃點?我剛才很忙,午飯都沒來得及用。你陪我先吃點,晚上回去我做給你吃?!?/p>
秦瑟楞了楞。
而后微笑。
……他是因為吸煙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了而緊張到?jīng)]吃午飯的嗎?
秦瑟正暗自琢磨著這種可能性,電話鈴聲響起。
她順手接通。
景恒的聲音從那端傳來。
“請問秦小姐明天晚上有空嗎?”景恒道:“明晚老師叫了我去她家吃飯。我想,你不如和我一起過去?”
景恒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秦瑟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
既然要給他恩師閔教授設(shè)計衣服,那么見過閔教授本人后,設(shè)計出來的效果會更好,更符合她的氣質(zhì)。
“好?!鼻厣饝?yīng)得毫不猶豫:“那么明晚見?!?/p>
掛斷電話后。
葉維清語氣非常隨意地問:“誰打來的?有人約你明晚吃飯嗎?”
“是。”
葉維清略一停頓后,繼續(xù)語氣隨意地問:“是誰?男的女的?”
如果是以前,秦瑟少不得要解釋幾句。
說是景恒教授,宋小六的偶像。
現(xiàn)在吧,就算知道他應(yīng)該有自己的苦衷,可一想到這家伙暗戳戳的不知道在做什么,秦瑟就有些想和他懟一懟。
“男的?!彼恼Z氣比他還清淡,跟沒事人似的:“沒誰,就一起吃個飯,沒什么大不了。”
然后,秦瑟發(fā)現(xiàn),后半程的路上,葉維清的車開得那叫一個快。
基本上是壓著時速的最高上限在一路飛馳。
秦瑟察覺后,非但不害怕,反而唇邊的笑意愈發(fā)深濃了些。
她猜的果然沒錯。
這家伙啊,就是個什么都裝作不在意,偏偏又很在意的脾氣。
小樣兒。
竟然敢跟她來這種說一半藏一半的手段?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還就不直接和他明說了。
憋不死他。
作者有話要說:葉小四:心甘情愿被瑟瑟欺負(fù)著~好嗨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