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你說,我什么時候亂動過別人的東西了?我根本沒去摸她的外套,想都沒想過去摸。她憑什么那么說我!憑什么看不起我?!?/p>
最后幾句話,是她掩面而泣的時候說的。
嗚咽的話語聲從指縫傳出來,無盡的悲傷和痛苦。
“沒事的沒事的?!鼻厣滤薜貌須猓瑩崦募贡辰o她順氣:“沈芳宜怎么樣,我們不用去管她。她好,是她的事情。她走歪,也是她的事情。你又不是孤單一個人。這不還有我和梓晴么?”
想當初寒假之前,沈芳宜和胡佳是同進同出的好朋友,好舍友?,F(xiàn)在到了這一步,也難怪胡佳這么憤怒和傷心。
聽了秦瑟的話后,胡佳的心情好歹是稍微好點了。
“對。”胡佳點點頭:“我還有你和梓晴。不怕她,也不理她?!?/p>
“這就對了?!鼻厣郑退龘袅藗€掌。
兩人一起把宿舍又打掃了一遍,秦瑟就回了璟園。
秦瑟只是提前來學(xué)校一趟。距離開學(xué)還有三天。左右沒事做,她就和葉維清一起去周邊縣市玩了一圈。
結(jié)果,兩人玩high了。到處吃吃住住。一不小心,開學(xué)前一天玩得太開心了,沒有趕回A市。
其實走夜路回去也一樣。
但葉維清想和秦瑟在外面多呆呆,就算只看看周邊美麗的夜色也好。所以他說服了秦瑟多過了一晚。
兩人就近找了個酒店住下。第二天一大早,才驅(qū)車往A大趕。
距離A大還有一條街的距離時,秦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車子開著的方向,不是他們住著的璟園,而是A大校區(qū)。
“你要開車到學(xué)校去?”她詫異地問。
以前葉維清從來沒把車子開到學(xué)校過,都是停在小區(qū)停車場。然后兩個人走到學(xué)校。
現(xiàn)在看這路線,她瞧出了問題。
“對。”葉維清的語氣非常平靜:“我有些累了,懶得走。開過去省事?!?/p>
他這個理由,秦瑟是不相信的。
這家伙比她體力好多了。兩人一路逛逛吃吃,她都沒覺得累,他哪里會疲憊?
肯定是借口。
其實,如果現(xiàn)在葉維清開的是保時捷,秦瑟覺得也還好。頂多讓人議論一番,不至于太過招搖。
問題是葉維清為了這次玩得方便,開的他那輛邁巴赫。
這車有點太扎眼了??隙〞鸫蠹业年P(guān)注。
“你停一下車?!鼻厣钢嘎愤叄骸拔易哿俗咭粫?。你自己開過去吧?!?/p>
她實在不想被別人那樣圍觀著看。
A4這名字已經(jīng)夠土夠慫了。她不想再得個更慘烈的名字來。
葉維清偏頭看了看秦瑟的臉色,莞爾一笑:“好?!?/p>
非常爽快地讓秦瑟下了車。
秦瑟暗松口氣,慢慢悠悠地朝著學(xué)校走。努力和前面那輛豪車保持距離。
葉維清從后視鏡看到了她的表情,忍俊不禁。又苦笑著搖了搖頭,開車往前繼續(xù)前行。
葉維清以前是低調(diào)行事,所以從來不在旁人跟前展露出任何與家世和資產(chǎn)有關(guān)的方面。
但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正式成年,往后需要接管的和處理的事務(wù)越來越多。
既然踏入了商界,就不可能完全脫離于民眾的視線。更何況雅明集團和Q-one都是影響力極大的。
他打算開始一點點地在人們的眼前展露出自己的實力。
也好讓瑟瑟慢慢地接受,他和商界有著千絲萬縷聯(lián)系,這個事實。
……他可沒忘當初是怎么信誓旦旦向她做下保證的。
那丫頭發(fā)現(xiàn)實情后真要翻臉不認人的話,他也真拿她沒轍。
所以只能讓她漸漸接受著。
再說了。葉維清暗暗冷笑。那些臭毛頭小子們,一個個的乳臭未干,就整天地肖想著他的小未婚妻。
論壇上只要秦瑟一出現(xiàn),單身狼們就嗷嗷嗷地叫個不停,半點兒都消停不下來。
什么秦女神我愛你啊。
什么秦女神我要向你表白,我要天天和你過520啊……
凡此種種。都讓人鬧心得慌。
他得未雨綢繆。提前讓那些臭小子們知道他是惹不起的,往后兩人的關(guān)系公開后,讓他們好知難而退。
不出秦瑟的意料之外。
帥氣拉風(fēng)的邁巴赫在校園內(nèi)一現(xiàn)身,就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當葉維清從那輛車子里走出來的時候,轟動的效果更是翻了好幾倍。
這天的學(xué)校論壇炸了鍋。
所有人都顧不上剛開學(xué)的那點兒破事了,都在紛紛議論著葉維清的家世背景,想知道年紀輕輕就開著這樣拉風(fēng)車子的葉男神,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整個白天,種種關(guān)于葉維清身份的猜測帖子層出不窮。各個都成了hot熱帖,讓大家興致勃勃地談?wù)撝?/p>
宿舍內(nèi)。
秦瑟只略微掃了幾眼,就繼續(xù)做題。
今天的課程不多。她還有一點就能把作業(yè)全做完,等會兒就可以回家去了。
葉維清說今天有紅燒小排吃。
她還挺期待的。
就在這個時候有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喲?!鄙蚍家诉呁恐o膚霜邊說:“葉少還挺有錢的啊?!?/p>
今天的沈芳宜,也是穿著貂皮大衣來的學(xué)校,不止如此,她的耳墜和手鏈也都是帶鉆的,在陽光底下熠熠發(fā)光仿佛要閃瞎別人的眼睛。
聽了她的話,秦瑟知道她是看見了那邁巴赫的照片后這么說的。
秦瑟懶得搭理沈芳宜,直接裝作沒聽見。
但,沈芳宜接下來的話就很耐人尋味了。
“有錢有什么用?現(xiàn)在還是權(quán)力之上的時代。”沈芳宜的語氣里透著洋洋得意的高高在上,哼笑道:“士農(nóng)工商。士在第一位,商人最末?!?/p>
這話里的嘲諷語氣讓胡佳氣憤不已。
最近胡佳已經(jīng)懶得理沈芳宜了,兩個人幾乎沒有說過話。
可是此時此刻,胡佳挺身而出幫助秦瑟:“什么士在第一商人最末?那是多老多舊的看法了?,F(xiàn)在——”
“現(xiàn)在依然是這樣?!鄙蚍家宋⑿Γ骸皡敲貢f了,商人沒有政界支持的話,就什么事兒都辦不了。”
胡佳不擅長和人耍嘴脾氣,氣得發(fā)抖,也只能喊了句:“你!你少瞧不起人!”
“沒事?!鼻厣种沽撕眩p聲和她說了句謝謝,又道:“她瞧不起就瞧不起了。我無所謂?!?/p>
沈芳宜輕嗤了聲。
秦瑟莞爾,捏著筆側(cè)身望向她:“沈小姐,不是我說你。你這妝容太濃了點,不像是正室妝,反而像是在養(yǎng)在外頭的外室。但凡正室,都會低調(diào)沉穩(wěn)些,絕不會這樣俗氣地高調(diào)炫耀?!?/p>
“你什么意思!”沈芳宜忽地暴怒,把粉底液拍到了桌子上。
秦瑟和胡佳對視一眼,俱都會意地微笑。
看來秦瑟說得那番話是戳到了沈芳宜的痛處。
只不過那痛處不知道是在哪個點上。
聽了沈芳宜那莫名有優(yōu)越感的話語后,秦瑟知道,沈芳宜肯定是忘記了當時在宴會上,大家稱呼葉維清是‘董事長’,而不是什么‘葉少’。
更何況,沈芳宜肯定不知道雅明集團代表了什么程度的財力。
不過……
吳秘書是吧?
有機會的時候找人問問是何方神圣。竟然會那么本事,找個女朋友還給慣成了這種自命不凡的脾氣。
秦瑟正打算繼續(xù)做題,忽然手機亮了亮。她打開一看,是條新信息。
葉維清:‘麻煩了。’
她還沒來得及問怎么回事,接連幾條連續(xù)發(fā)了過來。
葉維清:‘我被人圍堵出不去了。’
葉維清:‘不對,確切地說,是他們都在我車子周圍看。我又不好直接開車碾壓過去,所以只能暫時停著車,慘兮兮地在這里給你發(fā)消息?!?/p>
秦瑟笑出了聲。
連作業(yè)都顧不上做了,先給他回消息。
秦瑟:‘該!誰讓你非要開它進校?自找的。沒得救。’
葉維清:‘o(╥﹏╥)o’
葉維清:‘不準笑我。再笑我,我就把你的睡照給他們看?!?/p>
他說的睡照,秦瑟是知道的。
前兩天在外面玩的時候,到了中午,秦瑟困意連連。
兩個人就坐在了大樹下的長椅上。秦瑟靠在葉維清的懷里,睡了一覺。
她醒來后才知道葉維清偷偷拍了照片。
搶來搶去想讓他刪了,他卻不肯。
現(xiàn)在秦瑟才知道,他留著居然是做這個用處的。
秦瑟冷笑。
小樣兒,還治不了你?
秦瑟:‘發(fā)吧。’
秦瑟:‘大不了以后不挨著你睡了。’
收到消息后,葉維清楞了楞,被她這一招給氣笑了。
他甚至都能感覺到,她隔著屏幕時那得意洋洋的可愛笑容。
所以說。
被自個兒的媳婦給懟了怎么辦?
只能是,哭著也得忍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