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家里的地位如何如何。葉楓的私生子身份,是改不了的。
他說的是社會(huì)地位。
莫經(jīng)理很有能力,也對(duì)下屬很好。葉楓跟著莫經(jīng)理歷練一番,以后無論是在雅明晉職任職也好,或者是再去其他酒店任職也好。慢慢地來,社會(huì)地位總能提高的。
宋芊芊家再好,也幷非完全不能接受葉楓的身份。之前默許兩人交往就是個(gè)很好的證明。
后面,只要葉楓肯踏踏實(shí)實(shí)地努力,可以讓宋家人看到,他能夠有足夠?qū)嵙φ疹櫤盟诬奋?,就也沒問題了。
秦瑟知道,葉維清很想伸手拉葉楓一把。
但是兩個(gè)人之間媽媽的恩怨,讓葉維清又不愿意出手幫忙。
然后葉維清就把這個(gè),讓葉楓欠人情的機(jī)會(huì)給了她。讓葉楓以為,是她出手幫忙的。按著葉楓的脾氣,往后待她更加好。更尊重她這個(gè)弟妹。
秦瑟思來想去,沒有多說什么。
今天雖然是周末,但是度假酒店依然在營業(yè)。莫經(jīng)理剛好在酒店里,接到了秦瑟的電話后,當(dāng)即連連允諾,一定會(huì)照顧好葉楓。
接下來就看葉楓如何了。
秦瑟去到客房。
剛推開門就嚇了一跳。
人呢?
不在床上啊。
她再往下去看,終于找到了葉楓。居然在地板上躺著。而且,眼睛睜開,茫然地盯著天花板,顯然是有些酒醒了。
“你怎么在地上躺著?涼,快起來。上床去睡?!鼻厣鹕怼?/p>
他卻不肯。
“我身上又臟又臭,別弄臟了你們的床?!比~楓的眼神有點(diǎn)渙散:“我就在地上躺著好了?!?/p>
秦瑟被氣笑了:“你反正之前都躺了,何必在意這一小會(huì)兒的功夫?快去!弄臟了大不了我全換新的。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錢!”
最后一句出來后,葉楓彎了彎唇角,難得地笑了。
“好。”他說。
努力撐著身子,卻沒能站起來。依靠著秦瑟扶著,這才回到了床邊,扶著慢慢躺下。
秦瑟把去度假酒店的事情告訴了他,又把解酒藥給他吃下。
“不用?!比~楓乖順地吞下藥,語氣干澀,眼睛泛著紅:“我用不著什么前程了。沒了就是沒了,追不回來的?!?/p>
也沒法追。
“別說這種喪氣話了。”秦瑟?jiǎng)袼骸皼]試過怎么知道不可以?你看?!?/p>
她雖然知道,葉維清不想告訴葉楓,但是,她覺得這兄弟倆之間某種關(guān)系上,還能稍微挽救一下。
于是下定決心繼續(xù)說:“你看,葉維清和你那么不和,不也肯告訴我莫經(jīng)理的電話了?所以說,你要想開點(diǎn)。周圍的人,不像你想像得那么排斥你。好好過下去,一步步走起來。不就沒什么大事?”
“維清?”葉楓這次眼睛里慢慢匯聚了光彩:“他讓你幫我的?”
這人腦子轉(zhuǎn)得還真快。秦瑟無語。她只是略提了下葉維清給她電話,葉楓卻能猜到事情是葉維清安排的。
秦瑟幷沒否認(rèn):“反正你好好的就行。別總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加油才是真的。”
葉楓咽了咽口水,暗自苦笑。
如果只是私生子的身份問題,他自然不用計(jì)較什么。
問題在于,他連個(gè)私生子都不如啊!
葉楓幾欲落淚。只是當(dāng)著秦瑟的面,硬生生忍著。
這時(shí)候秦瑟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順手接通。
電話那邊,傳來了學(xué)姐楊憶焦急的聲音。
“瑟瑟!”楊憶的語氣又快又急:“你最后一次摸到蔣老師的書是什么時(shí)候?”
秦瑟被她的語氣驚道,趕緊說:“就是周五啊。周五放學(xué)后我去看了會(huì)兒,然后就放回去了?!?/p>
“后面沒再碰過?”
“沒有?!?/p>
“麻煩了?!睏顟浾f:“老師的書被撕爛了。所有人都說只有你能碰那本書。你趕緊過來看看吧!”
秦瑟驟然心慌。
她猛地沖出屋子,拽過外套邊穿著邊直直地就往大門外跑。
“怎么了?”葉維清沖出臥室問她。
秦瑟來不及多解釋:“學(xué)校出了點(diǎn)事。我去看看?!?/p>
她正慌得心急火燎。
冷不防,腰身被摟住。
她只能硬生生停住步子。
緊接著,嘴唇上忽然傳來暖意。
秦瑟怔怔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葉維清,半天緩不過神來。
不過,這突如其來的吻倒是讓她暫時(shí)忘卻了緊張,忘卻了慌張。
葉維清又俯身在她唇上落下幾個(gè)輕吻,方才緩緩站直,把她摟在懷里,安撫地揉著她的脊背。
“別急。”他說:“萬事有我。你別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