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離開她,魏君顧臉上的溫柔就消失殆盡,又恢復(fù)成不茍言笑、凌厲逼人的樣子。
清詞躺在床上,并沒有立即睡著,而是想到兩人最近的關(guān)系。
他有意拉進他們的關(guān)系,言語動作間都帶著親昵,但她還是不能完全習(xí)慣。
這種感覺,就有點像是兩個最親近的人,分開多年再次相見,明明應(yīng)該很熟悉的,中間卻橫亙著一些不知名的東西。
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小傻子不再是單純的小傻子,另一部分,就是清詞自己還沒放開心。
魏君顧肯定要登基的,她不可能真讓他放棄皇位,這是他應(yīng)得的。
等他登基,她今后要面臨的情況和壓力可比現(xiàn)在大得多,她有做好這個準備嗎?
還有,到時要是有人要他選妃怎么辦?
在那個位置上,萬一真的有迫不得已,或者他變心了怎么辦?
她沒和魏君顧談,也不知道該怎么談。
若是叫外人知道,估計要說她癡心妄想或者善妒吧!
對于這里土生土長的人來說,妾不過就是個玩意兒、一件物品,真做錯了事看不順眼發(fā)落就是,只要夫君敬重,地位穩(wěn)固,就已經(jīng)能被人羨慕了。
但她怎么能接受?
魏君顧并不知道清詞心里的隱憂,還在為她軟化的態(tài)度高興。
自那晚兩人共枕后,她就沒再拒絕他同寢的要求。
現(xiàn)在,他每晚為她抹藥,時不時親近一下,或者跟她隨意聊幾句,每晚擁著她入睡,氣氛倒是不錯。
只是離最親密的一步還差了點,不過他能等。
清詞每日在府里看看書寫寫字,偶爾長樂和秦夕煙來看她,便熱鬧些。
兩人聽說他倆和好了,都為她高興。
畢竟,他們之前就有感情,又是夫妻,和和美美是最好的。
而且,魏君顧恢復(fù)正常后,可有不少人盯上了他。
畢竟,他現(xiàn)在就清詞應(yīng)該王妃,別說側(cè)妃,就連侍妾都沒有。
清詞又還在病中未能痊愈,不少人就想趁這個機會鉆空子。
底下那些想討好的,送歌姬舞姬的都是最低級的,豁得出臉的人家,還直接說想把女兒送到他身邊來伺候,也不求名分。
甚至有些貴女,還故意在半路巧遇魏君顧,想給他留個印象。
誰也不認為魏君顧只會有清詞一個王妃,就算王妃之位不能動,側(cè)妃,侍妾,總之,能入他的眼,一家人就飛黃騰達了。
看看端王妃的娘家人,一個不甚重要的尚書而已,如今早已成了全京城巴結(jié)的對象。
“主子,外頭的人說,殿下今日去宮里時,在路上遇到了寧國公府的三姑娘,不過殿下并未理會她?!绷魉M來稟告,話語間難掩自己的厭惡和鄙夷。
寧國公在京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教養(yǎng)出來的姑娘居然如此恬不知恥。
清詞聽完,到?jīng)]有很生氣,她早就應(yīng)該想到的。
“主子還笑?”流霜有點急,“那些人就是想趁主子病體未愈趁虛而入?!?/p>
確實,清詞許久未曾出府,府里的情況外人也不知道,便不知道魏君顧對她究竟如何。
不過再怎么樣,到他這個地位,總不能一直素著遷就她吧!外人都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