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周氏說著,面容悲戚留下淚來。
“王妃娘娘,好歹你們姐妹一場,念及姐妹情誼,您就幫幫筱筱吧!”
事情剛鬧出來時,霍周氏自然氣不過上門討公道,奈何她這一房空有虛名,根本沒有多大的實權(quán),安德侯府根本不怕她。
后來,魏君顧得勢,她便借了清詞的勢去嚇唬安德侯府。
第一次去的時候,安德侯府確實顧慮,放軟了點態(tài)度。
但隨后,他們知道兩房關(guān)系并不和睦,甚至霍周氏連端王府的大門都進(jìn)不去,他們又放心下來。
人家端王妃說不定根本不會管大房的破事兒。
霍周氏氣得不行,卻又沒辦法,只能來求清詞出面。
清詞聽完她的哭訴,輕笑了笑,“姐妹一場?”她重復(fù)這幾個字。
“如果霍清筱真的顧念姐妹情誼,就不會在我及笄禮上搞出那些事情,更不會對殿下不敬罵他傻子。如今,你要我顧念姐妹情誼?”
清詞話一出,霍周氏后背一涼,頓時冷汗涔涔。
霍清筱確實罵過魏君顧是傻子,現(xiàn)在魏君顧要計較的話,足以將她治罪了。
她和霍清筱早就不存在姐妹情誼了,之前的事,已經(jīng)懲治過她,清詞便沒追著不放,現(xiàn)在想要她幫她,做夢。
霍周氏見她態(tài)度堅決,一時慌了心神,一把跪在地上。
“王妃娘娘,您不救筱筱,她就真的沒活路了。就算不看姐妹之情,為了我們安寧侯府的臉面,您就幫她一把吧!”
霍周氏眼見打感情牌走不通,就搬出安寧侯府來。
府里剩下幾個姑娘都還沒出嫁,霍清筱的事情傳出去,多多少少會對她們有影響。
說實話,清詞畢竟是現(xiàn)代人,對家族感情并不深,不過爺爺疼她,她自然不愿安寧侯府面上抹黑。
“你把事情經(jīng)過仔仔細(xì)細(xì)說一遍,別試圖為霍清筱遮掩,我聽得出來?!?/p>
霍周氏見她態(tài)度松動,心中一喜,連忙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事情也不復(fù)雜。
霍清筱嫁過去后,最開始日子還算舒坦,但不到半月她就發(fā)現(xiàn)羅俊似乎有點不對,總是夜不歸宿,問他,他只說和友人聚。
一兩次不歸家就算了,次數(shù)一多她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懷疑他去了煙花之地,就派人悄悄跟蹤他。沒想到,他去的不是煙花之地,而是一處小院。
她又叫人打探,里面住的居然是一位貌美的年輕女子。
霍清筱當(dāng)即就怒了,這分明就是在養(yǎng)外室。
她帶人過去想好好教訓(xùn)對方一頓,卻被趕來的羅俊發(fā)現(xiàn)。
事情鬧出來,要是一般人,為了面子,發(fā)賣了就是,可偏偏這位外室懷了身孕,安德侯府的人就有點舍不得了。
霍清筱卻不干,非要將外室落胎發(fā)落。
兩邊就這么鬧了起來,羅俊對外室著迷,對方又懷了自己孩子,便對霍清筱越來越不待見。
霍清筱回娘家哭訴,霍周氏出面,也沒得到一個滿意的結(jié)果。
對方根本不怕安寧侯府,反而覺得他們不識趣。
霍周氏實在沒法,便想請清詞出面。
以端王如今的權(quán)勢,只要她出面,安德侯府不敢不聽。
“你想我怎么做?”清詞笑問。她雖笑著,眼里卻無半點笑意,反而涼得似冰。
霍周氏太激動,一時也沒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忙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一定要將那外室發(fā)落了,絕對不能再將人留著,還要安德侯府的人朝筱筱道歉,讓羅俊保證今后再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p>
清詞聽完她的話,發(fā)出一聲嗤笑。
霍周氏聽到她的笑,才意識到自己又忘記收斂了,訕訕補充道:“若是王妃覺得太過,不道歉也行,只是一定要將外室處置了。”
若是真讓外室生下長子,她女兒就要成全京城的笑話了。
大魏重嫡庶,有頭有臉的人家,從不會在嫡長子出生前就生下庶子,就算偶有意外,也是偷偷處置了,哪里會鬧到明面上來供人做談資。
霍清筱這場鬧劇,直接將安寧侯府、安德侯府的臉面都丟完了。
“真是可悲!”清詞冷笑一聲,“那外室的事,你就別想了?!?/p>
“真要我出手,我只會叫人把霍清筱帶回來,讓他們和離。”
“你要是愿意,我現(xiàn)在就叫人去,要是不愿,你也不用求我了?!?/p>
這是她對霍清筱最后一點情誼,不是姐妹之情,只是對同為女子的一點憐惜。
世道對女子,從來就比對男子嚴(yán)苛。
哪怕鬧出這等丑事,霍清筱要和離也不容易,那樣的話,安德侯府會比現(xiàn)在更沒臉面。
若是由端王府出面,這倒不是問題。
這是最后一條路,就不知道她會不會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