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詞跟魏君顧要人要地,他無一不應。
這不是無底線的寵愛,而是他相信她。
“召人到后宮終究不方便,不如你給我個偏殿,我去前邊議事?!?/p>
“你要親自見那些人?”魏君顧的關(guān)注點明顯跟清詞不同。
“不見他們怎么議事?”清詞奇怪道。難不成隔空傳話?
魏君顧皺著眉頭,眼里是不贊成的神色。
“他們都是男子?!?/p>
他只說這么一句,清詞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雖然可能是他自己吃醋,并不是在懷疑,但清詞還是很不爽。
“是男子又如何,你們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我們女子多跟男人說一句話就要說不知羞恥了是不是?”
他的話觸碰到清詞敏感的神經(jīng),她惱了,一時也有些口不擇言,不管不顧說了一通。
“阿詞!”魏君顧加重了聲音,他臉色沉下來,眼里不復之前的柔光。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清詞不甘示弱瞪回去。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最后還是魏君顧先敗下陣來。他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摟到懷里。
“我沒想過三妻四妾,我也從不覺得你和外人多說一句話就不妥。我只是……”說到這兒,魏君顧仿佛是有些羞于啟齒。
“只是什么?”
“我想把你藏起來,只有我一個人看到?!?/p>
他太清楚她的美,不僅僅是容貌的絕色,更有一種別的女子都沒有的氣質(zhì),很少有人能不被吸引。
他覺得沒有人會不喜歡她,只是喜歡的程度有所不同罷了。
許度就是一個例子。
清楚要被氣笑了,他這什么理由,還藏起來,怎么不說把她變小后裝袖子里。
“你知道我的,我不想在一輩子待在后宮里,我想做自己的事?!?/p>
以前是沒機會,不敢奢望,現(xiàn)在有機會,她怎么舍得放棄。
魏君顧還是沒松口答應,只是態(tài)度軟了不少。
他不想叫她難過,但他一時間也確實很難接受她在諸多男人面前,跟他們同處一室,他光是想像就覺得受不了。
看這情況,清詞也知道一時半會兒難以解決,她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僵,也暫退一步。
兩人終于心平氣和用了晚膳,去洗漱時,清詞泡在池子里,又忍不住想剛剛的事。
作為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男人,魏君顧給她的已經(jīng)夠多了,要讓她隨意出現(xiàn)在朝堂上,確實有點為難他。
可是,真的要這么放棄嗎?
清詞煩躁的用胳膊拍拍水面,濺起一朵朵浪花,又落在她臉上。
雖然面上沒有吵架,但扎在兩人心上的那根細刺終究還是存在。
他照例環(huán)著她,在她臉上親了親,“睡吧?!?/p>
“嗯?!?/p>
接下來幾天,兩人都沒再提起這事。
現(xiàn)在還不那么急,清詞不想逼得太緊,而魏君顧也怕她生氣,刻意避開這個話題。
“現(xiàn)在春光正好,我們?nèi)タ刺一ò?!”魏君顧突然朝她建議說。
他一說,清詞就想起去年他們一行人去郊游的場景。
那個時候最無憂無慮,在莊子上的日子更是快活得像脫韁的野馬。
“好呀,正好我都好久沒出去看看了?!?/p>
魏君顧這次沒叫人清場,而是選擇了隱藏身份低調(diào)出行。
他們?nèi)サ牡胤绞蔷┏且惶幱忻奶一ㄇ?,整座山都是桃花,從觀月樓頂端看去,一片粉白相間。
天氣晴朗,惠風和暢,來游玩的不僅有貴族子弟,也有不少平民百姓,有些甚至還在旁邊支起攤子做生意。
“公子,可愿給夫人作幅畫?”有個小攤販叫住了魏君顧。
即便是微服出訪,看兩人衣著和氣度,也知道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正是這些小攤販最喜歡的顧客。
而且兩人十指緊扣,舉止親密,男子眼里柔光萬千,一看就是極其喜愛他夫人的。
魏君顧看了眼,覺得此處景致還行,便朝清詞道:“我給你畫一幅?”
說著,他已行至小攤前執(zhí)起了筆。
清詞無奈,只好靜靜站在一旁。
春風悄悄地撩起她的衣裙和秀發(fā),頭頂?shù)奶一ㄊ?,人面桃花相映紅,她俏生生站在那里,就已是一幅絕美的畫面。
魏君顧執(zhí)筆的手一頓,忽的沒了動作,抬起眸子就這樣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