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一世的家庭并不幸福,穿越到此,享受了十二年的父母疼愛,她如何能不動容?
“好,好。你此去,到了夫家,切要賢慧守德,相夫教子,為你夫君分憂解勞,莫要掛念我?!被羟厥贤瑯舆煅手曇?,強(qiáng)忍住將要溢出的眼淚。
“孩兒謹(jǐn)記。”清詞俯身,恭敬地朝霍秦氏叩了三下。
魏君顧被擋在門外半天,早就急得不行,此時被放進(jìn)來,一看到清詞,眼睛都直了。
他不顧禮官在后面追趕,直直朝清詞跑來,看到她臉上蓋著東西,下意識想伸手掀開。
流霜見狀不對,立馬阻止他的動作。
“殿下,現(xiàn)在還不能掀?!迸赃叺亩Y官連忙提醒。
旁邊的人忍不住笑出來。
“果然是傻子,都不知道要進(jìn)洞房才掀蓋頭的。”
“新娘子這么漂亮,可能是等不急了?!?/p>
……
這些雖是玩笑之語,但當(dāng)著新娘子的面,未免顯得不夠尊重。
霍秦氏的臉頓時就沉了一分,但今日是清詞出嫁之日,便極力克制著。
鬧出來也不過叫人難堪罷了,哪怕她女兒嫁的只是一個傻子,她也不能叫人破壞這場婚禮。
“吉時已到,啟程吧!”禮官在一旁提醒。
魏君顧見到清詞后就一直往她身邊湊,此時更是明目張膽牽著她的手。
禮官想提醒他不合禮數(shù),卻被旁邊的人一扯。
“不出岔子就行,大人何必管那么多,殿下更喜歡這樣,要是強(qiáng)行分開,說不定還要鬧呢?!?/p>
好像也是。
這樣一想,禮官也不管這些了。
清詞被扶著上了香車,而原本該去騎馬的魏君顧也跟著上來了。
“我要跟阿詞在一起?!蔽壕櫨o緊抓著清詞不放手。
“殿下,這不合禮數(shù),您應(yīng)該去騎馬?!绷魉p聲勸說。
見他還不松開,流霜繼續(xù)道:“您要是不聽話,阿詞會生氣的。”
聽到生氣,魏君顧猶豫了,他不想讓阿詞生氣。
“阿詞不要生氣,我去騎馬?!?/p>
他一點(diǎn)都不想騎馬,他從馬上摔下來過,摔得特別疼。
不過,阿詞要他去,他就去。
魏君顧一步三回頭地離開香車,在侍衛(wèi)的幫助下騎上雪白的系了紅綢的馬兒。
眾人看著魏君顧這副戀戀不舍的模樣,低笑出聲。
“我們這殿下,對王妃可是‘一往情深呢’?!?/p>
皇子娶親,即便再簡陋,對于普通人家也算是一件莫大的盛事,不少百姓都圍在路邊。
魏君顧是傻子不是光彩的事,普通百姓鮮少知道。
他們看到魏君顧,只覺他身姿挺拔、寬肩窄腰、豐神俊朗,是個少有的美男子,流露出驚艷的目光。
一路上,魏君顧時不時就要側(cè)身往香車中看一眼,眼里全是歡喜和殷切。
清詞坐在香車中,周邊是敲鑼打鼓的聲響,只覺吵得慌。
“姑娘,還要繞城一個時辰呢,您先歇會兒吧!”流霜心疼自家姑娘折騰了這么久,遂出聲道。
“嗯?!鼻逶~微微頷首。
她確實(shí)有點(diǎn)累,從起床到現(xiàn)在,折騰了兩個多時辰。
流霜和流霞拿了墊子撲在清詞腳下,給她去了繡鞋,力道適中地按壓起她的腿腳。
香車駛出后,嫁妝也緊跟著出來。
早就聽說這位霍姑娘嫁妝豐盛,嫁妝才一抬出來就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首先拿出手的就是一處莊子的地契,這還不是普通莊子,而是難得的溫泉莊子。
眾人紛紛感慨這霍家還真舍得!
接著,又是東大街的鋪?zhàn)訋组g,都是值錢的。
再然后,抬出一套白玉家俱,這可叫人閃花了眼。
最稀罕的當(dāng)屬一架白玉屏風(fēng),不管是質(zhì)地還是做工,都無可挑剔。
剩下的玉案、玉桌、玉妝臺、玉柜等等等等,盡是嵌玉勾金,叫人看不過來。
“天,真的是白玉做的家俱?這么大的白玉,便是一塊都難得,今天竟拿出一整套來。”
“到底是百年侯府,能拿得出這樣的好物件?!?/p>
“這老侯爺也太疼這孫女了吧,竟舍得把此等物件給她做嫁妝!”
甚至有不少人暗自悔恨沒有早點(diǎn)將清詞定下,要是娶了她,那這些嫁妝就……
要是被霍秦氏知道他們的想法,定會啐他們一臉,也不看看自家兒子是什么德行,就敢打她詞兒的主意。
……
不遠(yuǎn)處,還在招待賓客的霍周氏看了這套嫁妝,已經(jīng)維持不住臉上的笑,雙手撕扯著手帕,眼底里全是怨毒。
她家青楓還是侯府世子,娶妻時都沒拿出這樣的好東西,結(jié)果全給那個丫頭去了,任誰也不該如此偏心。
霍清筱也嫉妒得要瘋了,十指扣進(jìn)手心,根本掩飾不住臉上的嫉恨。
搶了本該屬于她的東西,她要和霍清詞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