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銘章和霍秦氏見狀,懸著的心終于放下去,只要及笄禮不出問題就好。
霍秦氏暗暗瞥了霍周氏一眼,眼中閃過一道厲色。
今天這事,她不會就這樣算了。
還好她的詞兒機(jī)敏,又得大長公主喜愛,不然,這臉可丟大了。
清詞心里也松懈了兩分,剛剛她也是硬著頭皮上的,并不敢保證夫人們會買賬,還好大長公主偏向她。
霍周氏也不再那么提心吊膽了,只要霍清詞沒有把真相抖出來,她的名聲就還能保住。
唯一不滿的,就是霍清筱了。
她撕扯著手中的手絹,心中暗恨不已。
同時又忍不住嫉妒,為什么大長公主要偏愛她,不僅給她做正賓,還幫她圓場。
不過,她也不敢再在此時明目張膽搞事情。
長樂、黃素馨和清詞的二表姐秦夕煙也松了口氣,還好清詞機(jī)靈。
三人對視一眼,都明了各自的擔(dān)心。
彩綢的小事故就此結(jié)束,霍秦氏又招呼人進(jìn)行及笄禮的最后兩項。
眾人好像都忘了剛才發(fā)生的尷尬,說說笑笑,面帶笑容地入了席。
好在,之后都沒再出么蛾子,順順利利結(jié)束了此次及笄禮。
霍秦氏負(fù)責(zé)送各位夫人,清詞則同長樂她們在說話。
“天知道剛剛出事時我的心都停止了,還好你聰明,把事情揭過去了。”秦夕煙捂著心口,壓著聲音同清詞說話。
“表姐別擔(dān)心,這件事不會對我有多大影響。”清詞拉著她的手輕聲安慰。
大長公主都出面了,大家肯定不會再大肆宣揚。
“清清我跟你說,我剛才看到霍清筱偷笑了,肯定是她搗的鬼。今天的事可不是小打小鬧,你千萬別心軟,顧念著什么姐妹情誼,要是查清楚是她干的,一定要還回去,不然,你就別再和我做姐妹了?!遍L樂半是心疼半是威脅地說。
她也快及笄了,她母親為此做了多少準(zhǔn)備,她都看在眼里,要是真被毀了,她都不敢想像今后大家說起清清時會是怎樣一副嘴臉,尤其是她的未婚夫還是她四堂哥。
“你就是性子太好不和人計較,才叫她越發(fā)得寸進(jìn)尺,我要是你,還顧念什么面子啊,早就鬧得天翻地覆了?!遍L樂抓著清詞的另一只手。
她并沒有壓聲音,隔得不遠(yuǎn)的霍清筱能聽得清清楚楚,她就是要說給霍清筱聽的,說完,她還瞥了霍清筱一眼。
看到霍清筱臉色又青又白,長樂眼里帶著不屑,唇角滿意地勾起弧度。
清詞聽了她的話,笑了笑,“你放心,我是吃虧的性子嗎?”
“哼,你知道就好?!?/p>
清詞有點無奈,她覺得自己其實挺愛恨分明的,不知道為什么,在長樂眼里,她就是一個小可憐,好像很容易被人欺負(fù)的樣子。
難道是她的大家閨秀做得太成功了?
四人說著話,一邊朝大門走去。
等把客人送走,府里卻沒能恢復(fù)平靜,反而彌漫著一股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氣氛。
“霍清筱,你站住。”清詞折身回來,厲聲叫住將要離開的霍清筱。
霍清筱忍不住緊張起來,但她不想在清詞面前輸了陣勢,便佯裝鎮(zhèn)定,仰著脖子,語氣不屑道:“哼,你叫我做什么?”
她這語氣,配上她的表情,好像在說‘你能把我怎么樣’。
清詞沒和她廢話,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她身上再不見平日的溫和,反而凝聚著不凡的氣勢,比之上位者也不差,帶來一股強(qiáng)大的壓迫力。
霍清筱心底冒出一股恐懼來,可她不允許自己在霍清詞面前示弱,便硬撐著不動。
清詞覺得,長樂的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她平日就是太溫和,所以才會叫霍清筱覺得自己好欺負(fù),敢在她的及笄禮上動手腳。
今天,她勢必要叫她漲漲記性。
清詞修身養(yǎng)性多年,還是第一次如此生氣,連被賜婚時她都沒這么生氣過,霍清筱真是好樣的。
流霜看著自家姑娘臉色沒有多大變化,氣勢卻沉了不少,便知她這是真生氣了。
要是一般的不悅,姑娘最多只是冷著臉,不去搭理。
反而是真正動怒時,她臉色會平靜得可怕。
她們在姑娘身邊伺候多年,從沒見她如此生氣過。
流霜把視線轉(zhuǎn)向霍清筱,期待她的下場。
清詞站到霍清筱面前,她比霍清筱要高半個頭,加之她強(qiáng)大的氣場,此時對著霍清筱,頗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意味。
清詞揚起手,不帶一絲猶豫地重重地?f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