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古人對人品的要求和她自己的要求估計不太一樣,是以,清詞對自己的婚姻并沒有多少期望。
母女倆說會兒話,簾子外傳來一句少年的聲音。
“娘親,姐姐,我回來啦!”一個身著寶藍色錦袍的公子沖進內(nèi)室。
“釗兒回來了?!被羟厥夏樕下冻鲂?,朝他招手,“快過來坐?!?/p>
“姐姐,你今日出府,有沒有給我?guī)Ш贸缘幕貋??”霍青釗滿眼渴望地望著清詞,像只在跟主人討食的小狗狗,就差搖尾巴了。
“你個貪吃鬼,你姐姐出府一趟,你不問她累不累,就只顧要好吃的,她真是白疼你了?!被羟厥闲αR。
“娘親別說釗兒,他這個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自然容易餓,你說是不是?”清詞點點青釗的額頭。
青釗忙點頭。還是姐姐好。
青釗下學沒多久,他們的父親霍銘章也散值回來了。
一家人融洽地說笑會兒,用過晚飯,清詞才回到自己的久蕪院。
***
接下來的時間,霍秦氏開始帶著清詞四處走動,參加各府宴會。
如此明顯的姿態(tài),各府夫人很快就明白她這是要給自己女兒相看了。
清詞容貌絕色,卻并非妖冶艷麗,而是清靈端莊之態(tài),夫人們沒有不喜歡的。
加之她平日行事端莊、處事得體、進退有度,一時間,不少人家都開始找霍秦氏試探。
可霍秦氏自覺她的清詞千好萬好,對于找上來的人家,要不是嫌棄人家樣貌不夠好,就是嫌棄對方學識不足,要不就是嫌對方屋里不干凈。
總之,她每個都能挑出毛病來。
是以,就算有意向的人家多,她還是愁眉不展。
清詞還想著要怎么安慰自己母親,沒想到不過兩天,她就面露喜色。
清詞還沒開口詢問,霍秦氏就主動跟她說了此事。
“詞兒,我收到齊國公老夫人的消息,恭肅侯府的夫人有意來相看,想替世子說親?!?/p>
“恭肅侯府的世子?”清詞難掩自己的驚訝。
“正是?!被羟厥弦缓鲜?,臉上堆出笑,“恭肅侯府的世子許度,他也是個芝蘭玉樹的公子,儀表堂堂又勤奮上進,還潔身自好。今年十八,正到說親的年紀,京城中不知有多少人家盯著他,沒想到他居然能慧眼識珠看到我兒?!?/p>
清詞覺得母親對自己總有股蜜汁自信,什么叫對方慧眼識珠。
“娘親可別這么說,要是傳出去被人聽見,可要說我張狂了?!鼻逶~忙提醒說。
畢竟,恭肅侯府和安寧侯府雖同是侯府,但對方可是一等侯,安寧侯府只是三等侯府而已。
而且,清詞還不是侯爺?shù)呐畠?,只是二房的姑娘罷了。
“好,我不說了?!被羟厥弦乐逶~的意思,她只是太高興了。
“對了,后日大長公主府宴,恭肅候夫人和許世子也會去,你且好生打扮,倒時給夫人留個好印象。”
霍秦氏覺得,她再沒法從說親的人家中找出比許度更合適的人選了,這次一定要抓住機會。
清詞心中毫無波動,面上卻還是乖巧應(yīng)下。
等到赴宴之日,清詞一大早就被流霞從被窩里挖出來,開始準備洗漱上妝。
閨閣姑娘出一趟們著實麻煩,光是洗漱打扮就要一兩個時辰。
“流霜,我盒子里還有幾瓶香露,你一并帶上,等會兒送給長樂縣主去。”清詞坐在梳妝臺前懶懶吩咐道。比平時早起一個時辰,她現(xiàn)在還泛困著呢!
“姑娘,都帶上嗎?”流霜打開一看,還有五六瓶呢!
“帶上吧,給長樂兩瓶,剩下的,再給素馨和二表姐?!?/p>
長樂,黃素馨,還有她二表姐都是她的閨中好友,她們?nèi)霜q愛她調(diào)的香露,別的都不要。
清詞收拾好,先去了母親的院子,再同她一起出門。
等到長公主府,已經(jīng)辰時過半了。
長公主是先皇的女兒,也就是今上的妹妹,在京城地位非凡。
她年紀大了,就喜歡給小孩子做媒,每年至少要舉辦一兩次花宴。
清詞隨著霍秦氏拜見了大長公主,被夸了句好孩子,然后就退出來了。
接著,霍秦氏在花園裝作與恭肅侯夫人碰到,兩人都心知肚明,開始默契地交談往來。
清詞和許度默默地跟在身邊,沒有開口。
清詞目不斜視,完全就是一個沉靜的大家閨秀的模樣;而許度,則暗暗偷瞄了她幾回,雖沒得到回應(yīng),他也不覺失望。
“你們兩個小孩子家家,跟在我們身邊也沒意思,自己去玩去吧!”恭肅侯夫人朝許度說。
許度控制著眉梢的喜色,望向清詞,征詢她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