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這人吶真是的!”初墨抿唇,把心里那些莫名低落丟到一邊,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男人上,不依不饒道,“你才傻!”
“那我給你變個魔術(shù)讓你忘記自己傻吧。”
“我才不傻!”初墨迅速應(yīng)聲。
“喏,你看你忘了吧?!?/p>
初墨愣在那兒,半晌臉頰鼓成兩包子,卻又沒辦法反駁。
秦臻眸底掠過兩分笑,還是這般精力十足的樣子適合初墨,方才有點慫的,不該是她該有的樣子。
而且醫(yī)生說什么來著,要讓孕婦隨時保持愉悅心情。
那這算是高興了嗎。
瞅著小女人的神情,怎么感覺有點炸?
秦氏未來的接班人忽然被這個問題難倒了-
小團子滿三個月之后,秦母搬回了祖宅住,房子里又剩下了初墨和秦臻兩個人。
但不知道是懶得搬還是怎么了,秦臻和初墨依舊分房睡。
也沒有人主動提起要住到一間房的事情,于是日子就這樣過了。
但很奇怪的,初墨睡得非常好。
從前初墨的睡眠都不好,半夜里很容易醒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產(chǎn)檢時醫(yī)生說要保持充足休息的那句話造成了某種心理暗示,晚上,初墨睡得都非常好。
有時候,睡著睡著感覺就要做噩夢醒來了,總有一只大手把她從深淵里撈出來,堅定而溫柔地說著讓她不要怕的話。
聽得多的,似乎真的不怕了。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又過了一個月。
Y市開始轉(zhuǎn)涼了,連綿漫長的雨季也跟著來了,據(jù)說會持續(xù)兩個季度。
一天夜里,初墨被凍醒了。
不情不愿掙扎著起身,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被子滑到一邊去了,只蓋著個肚子,怪不得被凍醒了。
正準備把被子撈上來的時候,眼角余光瞥見秦臻挨在床邊,額頭枕在胳膊上,呼吸均勻,像是睡著了。
初墨嚇了一跳,下意識往旁挪了挪。
只是輕微的動靜,卻像是把床側(cè)那人吵醒了,借著窗外微弱的光,朦朦朧朧見到男人眉心蹙了蹙,隨后極其習(xí)慣的探手在床上尋了尋。
準確無誤握上初墨的手。
瞇著眼,細聲呢喃:“沒事的,我在……”
初墨愣住了,心跳漏了一拍
秦臻的指尖劃過她的掌心,一點一點按下去,似是安撫,“乖,睡覺……‘
這語調(diào)像是不止一次做這種事了。
初墨待了會兒,忽然明白了什么,又有點想不通。
她回握男人的手,輕聲喚:“阿臻?”
秦臻半掀開眼,意識并不清醒,抬手拍了拍初墨的發(fā)頂,又替她把被子蓋嚴實了,含糊道:“乖,別踢被子了……”
怪不得最近醒來被子都蓋得嚴嚴實實的,每每身子都是強迫癥般靠左躺著。
她還以為自己晚上睡覺規(guī)矩了。
真相是每天晚上都有一勤勞的人兒進來幫她蓋被子,翻過身,而她看著秦臻有些沉的黑眼圈,還以為是秦氏的事情比較多,比較累所致的……
初墨咬唇,心里情緒復(fù)雜,輕輕扯了扯秦臻的手:“醒醒?!?/p>
“……嗯?”
秦臻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初墨略復(fù)雜的神情,他凝眉,嗓音微啞,“醒了?”
初墨沒直接回答,只拉了拉他的手,“你到床上睡,這會兒涼。”
說話間,初墨把被子分了一半過去,人往旁邊讓了讓。
窗簾未掩,外面燈火滲進來,隱隱見到初墨的腳丫子露在被子外,沒蓋好。
他湊上前去,幾乎是很習(xí)慣的,把那只腳丫子塞回被子里,捂好。
“你蓋好被子?!?/p>
“你就天天這么幫我蓋被子的么?”女聲掩在被子,顯得有點悶。
秦臻云淡風(fēng)輕道:“也算不上每天吧?!边€是有那么一兩天,初墨睡得很安穩(wěn)沒有踢被子的。
自從醫(yī)生那兒聽說要多注意孕婦睡眠之后,秦臻會定個半夜的鬧鐘,去房間看看初墨,結(jié)果這小女人被子要不是掉在地上,就是丟到一邊。
干脆陪了一天,才發(fā)現(xiàn)初墨的睡眠比他想像中還要糟糕點。
獨自一人睡覺得初墨,很沒有安全感。
踢被子還是輕的,睡著睡著還會哭,偶爾溢出一兩聲意味不明的話,攥著被子一角攥到了天亮,醒來又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全然她晚上會是這個樣子的。
“……傻不拉幾的,不困么?!背跄砷_蹂/躪了一段時間的下唇,重復(fù)道,“睡覺?!?/p>
“嗯,晚安?!彪[隱感覺,聲音還離遠了些,似乎又蹲在床邊了。
初墨沒好氣,起身拉住那男人的衣角,指了指空了一大半的床,“我的意思是,讓你在這兒睡?!?/p>
這趴床邊睡不累么?
她又是好氣又好笑。
“但是……”秦臻的聲音藏著某種沉濃的情緒,好半晌,沒說出來。
“你該不會想說,你克制不???”初墨垂了垂睫,低淡道,“小團子才四個月呢。”
秦臻扶額,頓時結(jié)巴了,“……我沒有這個意思?!?/p>
“喏,睡覺?!背跄牧伺呐赃叺拇?,打了個哈欠,“我困了。”
睡意去的快,來的也快,不一會兒眼皮就開始打架,初墨閉著眼,慢吞吞嘟噥,“團子現(xiàn)在是國寶級的……不過……其實是可以的,你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