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百日說長不長, 說短不短。
沒了褐馬雞,扈香也離去,晝雨池安靜了許多, 不過方潮舟也沒閑著, 他又操起了老本行, 看話本吃零嘴,師父成鴻義幫薛丹融驅(qū)魔去了, 無時間搭理他們, 而大師兄因為方潮舟死而復(fù)生, 寶貴這個師弟還不夠, 哪舍得逼方潮舟去修煉。
方潮舟一時之間竟比當(dāng)年還要舒坦。
沒人管他, 沒人逼他修煉,師兄弟妹們看到他, 態(tài)度都是親親熱熱的。
不過還是有件事找上了門。
“二師兄, 香肌丹和甜露丸賣了嗎?”杜云息把手放到唇邊, 聲音壓得很低,似乎很怕旁人聽見。
不過晝雨池現(xiàn)在就他們兩人, 根本不存在有旁人聽到的可能性。
“沒?!狈匠敝壅f。
杜云息哎了一聲, “師兄幫幫我吧,我現(xiàn)在煉丹都沒錢買材料了。”
方潮舟伸了個懶腰,他也宅了一段時間了, 是時候出去置辦新話本和零嘴了,“好好好,今日就去。”他頓了一下, “不過你要跟我一起去。”
半個時辰后,兩個戴著帷帽的青年蹲在街角,面前擺著一地丹藥,旁邊掛著牌子——
“大量丹藥售賣,更有新上市的香肌丹和甜露丸,吃完讓你香香甜甜。”
其中一個穿得灰撲撲的青年很不滿地打量了下旁邊的青年,“二師兄,你怎么把弟子服穿出來了?這樣的話,他們不都知道我們是天水宗的弟子了?!?/p>
旁邊的青年理直氣壯,“你不穿天水宗的弟子服,別人多半把我們當(dāng)騙子,哪會重金購買你的丹藥?”
灰撲撲青年一聽,沉默了一會后,點了點頭,“果然還是二師兄聰慧。”
這二人便是方潮舟和杜云息。
他們擺地攤沒多久,就有女修上前詢問,“你們這香肌丹和甜露丸是何物?”
杜云息看到有人問東西,問的還是難以啟齒的香肌丹和甜露丸,當(dāng)即僵在原地,而方潮舟立刻說:“有句詩云‘香汗薄衫涼,涼衫薄汗香’,若是服用香肌和甜露,能讓仙子你汗水都成花露,香甜可入口。”
女修聞言臉紅了紅,微微側(cè)過身,看著別處道:“說得如此夸張,我怎么知道你們說得是真的假的,怕不是誆我的?”
“當(dāng)然不是,我們……”方潮舟看向旁邊的杜云息,“師弟,你說話啊?!?/p>
杜云息看著方潮舟,“說什么?”
“證明給這個仙子看我們的丹藥是有效的?!狈匠敝壅f。
杜云息尷尬地笑了一下,“可是師兄我沒拿人試過?!?/p>
這話一出,女修直接甩袖走了,臨走前看方潮舟和杜云息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兩個大騙子。
方潮舟對于杜云息的操作非常無語,“你沒拿人試過,你怎么敢說這兩種丹藥有這種功效?”
“我估計應(yīng)該是的。”杜云息頓了一下,“二師兄,你幫我試藥吧?到時候二師兄再賣藥的話,就很有說服力了。”
“你自己怎么不試?”方潮舟瞪著杜云息。
杜云息為難道:“這兩個丹藥里有一個共同的材料,我對那個藥材過敏,不能吃。”
方潮舟說:“那找……”
找誰幫忙,誰能愿意?這兩個丹藥更適合女修,只是若是找?guī)熋?,肯定會被揍,還會在天水宗出名,他們兩人成了登徒浪子,主意打在自家?guī)熋妙^上了,況且他們也不好意思對師妹們張這個口。
他想了想,“要不問問哪個師弟愿意的吧?!?/p>
男修當(dāng)中,愿意服用這兩個丹藥的人肯定很少,但也許多問問,保不齊能碰到一個愿意的。
“不行,那他們都知道我在研究這種丹藥了。”杜云息立刻拒絕了。
方潮舟說:“那你怎么不怕我知道?”
杜云息眼神透露出心中的意思,“二師兄知道又無妨,我還幫二師兄治過隱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