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潮舟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對方問了什么, 他對上薛丹融的那雙眼,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隨后反手抓住了薛丹融的手臂, 轉(zhuǎn)移話題道:“小師弟, 我們先離開這里吧?!?/p>
小師弟的走火入魔居然還沒有好。
薛丹融擰眉看著他, 沒說話,但還是同意了方潮舟的說法, 他拉著方潮舟先離開黯魂門。他們這一路走得特別順暢, 順暢到方潮舟都覺得不可思議, 竟然只有幾個小魔修來攔他們。
那些魔修修為低, 薛丹融一劍下去, 就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怎么都沒什么人?”方潮舟忍不住問。
薛丹融沒回答方潮舟的話,他看了下周圍, 伸手圈住了方潮舟的腰, 帶著人飛了上去, 飛到半空。方潮舟看到了前方遠處停著兩輛飛馬并駕的白色馬車。
薛丹融帶著方潮舟進了其中一輛馬車,一進去, 方潮舟就被摁倒了。薛丹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耳垂,“師兄,誰咬的, 告訴我?”
方潮舟冷不丁又被自己小師弟推倒,正想說點什么,外面先響起了另外一道聲音。
“丹融?!?/p>
那個聲音如天籟之音, 方潮舟聽了之后,直接暈暈乎乎了,忍不住把臉朝向外面,想知道是誰說的。薛丹融一見方潮舟這樣,眼神微變,立刻捧住了方潮舟的臉,壓低了聲音說:“不許聽,你在這里等我?!?/p>
說完,他給了方潮舟下了一道法術,方潮舟就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聽不到。他看著薛丹融起身撩開車簾出去了。
可薛丹融出去沒多久,方潮舟又發(fā)現(xiàn)自己能聽見了。
那個擁有天籟之音的人在說話。
“……你和他當初都被云絳蛇咬了,雖然你幫他吸了毒,可他身上的毒素并沒有完全清干凈,所以無論你師父怎么幫你清毒素,你看到他,心里就會產(chǎn)生不可控制的愛戀?!?/p>
“師祖,我……”這是薛丹融的聲音。
但他的話很快就被打斷了。
“你不用急著反駁我,你可以回憶一下,你是什么時候?qū)λ楦罘N的,在被云絳蛇咬了之后對不對?在此之前,你可曾對他有多加注意?沒有。丹融,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對他的感情不過是毒素所擾,這次我來救他,也是為了徹底解決這件事。”
那個人說:“我會把他的體內(nèi)的毒素清干凈,然后你暫且在我身邊修煉,不要回一指峰了。半年之后,你見他,再無感覺?!?/p>
方潮舟雖然一聽到這個聲音,就暈暈乎乎,可他還是聽懂了,也知道了說話人的身份。
薛丹融叫他師祖。
因為他是他們師父的師父,當今天水宗的宗主鐘離越水。
原著里最熱門,也是最神秘的備選攻。
據(jù)說鐘離越水修為已到了大乘的境界,世間無人能敵,但他太過神秘,幾乎深居不出,即使是方潮舟的師父,都很難見到他。
天水宗唯一能自由出入他住處的人,是薛丹融。
當年薛丹融上天水宗,就是鐘離越水抱回來的。
據(jù)說薛丹融的父母是鐘離越水的至交好友。
鐘離越水作為最熱門的攻,原著里卻沒有細述他的相貌,因為他的修為境界太高,常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臉,而且看到他,聽到他的聲音都忍不住暈暈乎乎,就像方潮舟此時這樣。
唯一的一句描述,原著作者借用了一句詩——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p>
不過原著里鐘離越水的戲份很少,少到他的粉絲頻頻在評論區(qū)求他出場,說哪怕是一行字也行。
方潮舟沒想到自己還能見到鐘離越水本尊。
也不算見,他們之間還隔著一層車簾。
薛丹融久久沒有說話,鐘離越水似乎嘆了口氣,“我不逼你,回天水宗這一路上,你還有時間想清楚,也有時間跟他告別。丹融,你還記得你當初拜入天水宗發(fā)的誓言嗎?”
薛丹融的聲音很低,還帶著細微的抖,像是在壓抑什么,“我記得?!?/p>
“當初你父親為了你母親放棄渡劫成仙,可最后的結(jié)局還是令人唏噓不已,你曾說你不會重蹈覆轍,我希望你真的能做到?!?/p>
這句話后,方潮舟發(fā)現(xiàn)自己又聽不見了。
過了一會,薛丹融掀開車簾進來了,他看著已經(jīng)坐起來的方潮舟,鳳眼里的情緒萬般復雜。他慢慢走到方潮舟身邊,坐在旁邊,握住了方潮舟放在腿上的手,從握變成了十指緊扣。
薛丹融紅唇分開,說了什么,可方潮舟身上法術未解,根本聽不到薛丹融的話,故而他很迷惑地問:“什么?”
話音剛落,他就再度被吻住了。
薛丹融把他摁在了車壁上,幾乎不讓方潮舟有逃脫的可能。略微冰涼的唇瓣抵死纏綿著,方潮舟連偏頭都做不到,完全被摁住了,兩只手被迫與對方十指緊扣。
少年的吻從唇瓣游離到了耳垂處。
方潮舟倒吸了一口氣。
薛丹融咬了他。
還咬得很用力。
“小師弟?!狈匠敝廴滩蛔『皩Ψ降拿?。
可少年置若罔聞,雪白的牙齒只專注面前的耳垂,直至咬出血,他才松開牙齒,選擇了吸吮,直至傷口才無血液滲出,他才微微退開了身體。
方潮舟一張臉紅了大半,素來溫和的眼眸現(xiàn)在只知道愣愣地看著面前的少年,連個字都說不出了。
薛丹融的唇瓣上沾了點方潮舟的血液,他鳳眼低垂,伸出紅舌,慢慢將唇上的血珠舔干凈。方潮舟見到這一幕,臉更紅了。
小師弟這張臉太犯規(guī)了。
而接下來,方潮舟臉上的溫度就沒降下去過,馬車停了,他都不知道,全程暈暈乎乎,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部禿嚕出來了,甚至凸出來的肚子都被人摸了好久。
明明才短短幾日時間,他怎么感覺薛丹融像變了一個人?
明明幾日前,在知春洲的洞府里,小師弟還不會這么利用自己這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