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凌這種人就像是毒蛇,你想要單純地感化他是沒有用的。如果你不給他致命的一擊,等他恢復(fù)過來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地咬你一口。”
原陸時握著水杯的手指緊了緊,他當(dāng)然知道白敬凌可恨,不過親眼看見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臉色潮紅地滿地翻滾,他還是有些不舒服。
他正低著頭沉默著,季寇肖幾步走到他身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親眼目睹家破人亡、祖業(yè)敗落,你就不會輕易地放過意圖傷害你的人?!彼D了一下:“當(dāng)然你也最好不要經(jīng)歷?!?/p>
原陸時整個人一愣,想要問他,卻見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朝房間外走去。
傅司柏站在白敬凌面前,表情厭惡地看著他在自己腳下扭曲翻滾。半晌,他才彎下身,將一整盆冷水朝他兜頭澆了下去。
白敬凌被突如其來的冷水一澆,整個人打了個冷戰(zhàn),牙齒咯咯作響的同時,大腦也逐漸地清醒了過來。然而他在清醒過來的下一刻,就無比希望自己還處于混沌之中,至少這樣他就不用面對他二十年來的人生里從來沒有面對過的可怕狀況。
逐漸恢復(fù)過來的意識讓他清醒地意識到,這時候在傅司柏面前的自己,是多么的丑陋與不堪。就像現(xiàn)在,他的意識已經(jīng)清醒,然而身體卻依舊不受自己控制,在地上難受地磨蹭翻滾著。
傅司柏蹲下身,目光冰冷地看著他,半晌,才開口叫了他一聲。
白敬凌臉色通紅,滿頭大汗地看著他,一雙漂亮的眼睛像是含了汪春水。
“為什么?”傅司柏盯著他。
白敬凌細(xì)白修長的手指緊緊攥著地毯,牙齒將鮮紅的嘴唇都咬破了。
“我自認(rèn)為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要這么對陸時?”
白敬凌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緩了半天,才咬牙切齒道:“因為我恨他,你明明是我的,是我的!”
傅司柏看著他,皺了皺眉:“我從來不知道你有這樣的想法?!?/p>
白敬凌整個人像是浸在紅酒里,滿身通紅,氣喘著問:“沒,沒錯,我一直……是這樣想的。如果我早些告訴你,是不是我們就……”
“如果你早些告訴我,”傅司柏打斷他的話:“我就會離你遠(yuǎn)一點(diǎn)?!?/p>
白敬凌整個人僵住了,眼神霎時暗淡下來。他猛抽了幾口氣,連連搖頭道:“不,不可能!你……”
傅司柏似乎是厭煩了聽他說話,支起身體摸出手機(jī)開始撥電話:“我會聯(lián)系你的管家過來接你,你這個樣子大概也不想要其他人看到?!?/p>
白敬凌見傅司柏接通電話后就要朝外走,用盡全身力氣抱住他的褲腳,他不能就這樣讓傅司柏離開,他知道一旦傅司柏離開,他們兩個人之間就完了!全完了!
“司柏,你等等,你等等!”
傅司柏眉頭極其厭惡地蹙了起來,朝后退了一步,像是打量一團(tuán)垃圾一樣看著他。
“我,我還有話,要和你說……”
傅司柏冷淡地開口:“我不覺得同你還有什么話可說?!?/p>
“我們,我們相識了二十年……”白敬凌氣喘吁吁地費(fèi)力道:“難道,難道我們之間的交情,都抵不過我犯的一點(diǎn)過錯嗎?”
“沒錯,”傅司柏的眼中不含一點(diǎn)感情:“你不該動原陸時,因為他是我的底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