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呢?”傅司柏的聲音傳來。
“和大哥剛從礦區(qū)出來?!?/p>
傅司柏的聲音似乎停頓了一下:“晚上幾點回來?杜阿姨說做了你喜歡的菜?!?/p>
聽他這樣說,原陸時忽然也覺得有些餓了,他抬腕看了看時間,回答道:“再有一個小時左右吧,五點前差不多能夠回去?!?/p>
他剛說完,卻見一旁的陳耀鋒朝他瞧了一眼,開口道:“我們六點鐘還約了一家。”
原陸時一愣:“不能推掉明天再去嗎?”
“已經(jīng)約好了。”
原陸時猶豫了一下,只好對傅司柏道:“一會還要去一個礦區(qū),今晚估計不能回去吃晚飯了,幫我和杜阿姨說聲抱歉?!?/p>
傅司柏在電話里清楚地聽到了陳耀鋒的聲音,他沉默幾秒鐘,才回答道:“好?!?/p>
原陸時掛斷電話,總覺得傅司柏似乎是有些不大高興,但隨即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傅司柏那個人向來就是那種冷淡的性格,大概是自己想多了。他原本以為并不會耽誤到太晚,但沒想到再次從礦區(qū)出來時已經(jīng)是深夜。
隨后的半個多月里,為了要勘探礦區(qū),他幾乎一直維持著這種早出晚歸的外出頻率。別說同傅司柏一同用晚餐,有時候連續(xù)好多天見不到面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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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柏剛從車上走下來,早有傭人上前將別墅大門打開。他走進客廳隨手將大衣脫下遞給一旁的傭人。
傭人接過大衣,躬身低聲問道:“少爺,要現(xiàn)在用晚餐嗎?”
傅司柏沒回答他的話,而是問道:“陸時回來了嗎?”
“陸時少爺說有事情,今天不在家用餐?!?/p>
傅司柏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晚些再說吧?!彼叩蕉桥P室推開房門,里面是一如既往的冷清。他站在臥室正中,靜默地瞧著地毯出神,半晌,才拎起沙發(fā)上的浴袍朝浴室里走。
等他從浴室中出來后,逕直走到床頭柜旁拿起擱在上面的手機,看到上面顯示著一條未接來電。他的神色微微一動,卻在見到上面的名字時眼神又黯了下去。
他將電話回撥過去,剛響兩聲,便被接起來,隨即沈正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
“司柏,晚上有空嗎?”
傅司柏一邊接聽電話,一邊將筆記本打開:“有事?”
“沒事,出來聚一聚啊。”
傅司柏想也不想:“沒空?!?/p>
“你不是在獨守空閨嗎?怎么會沒空?。俊鄙蛘{(diào)笑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傅司柏將電話換到另一邊,語氣沒有任何波瀾:“還有事嗎?沒有事掛了。”
沈正低沉地笑一聲,就知道他禁不起玩笑。只是傅司柏的性格他是知道的,他上一刻這樣說,下一刻真的會毫不猶豫地掛掉他的電話,于是連忙道:“說真的呢,出來吧?!?/p>
傅司柏毫不猶豫:“我說了沒空。”
“是真的有事,”沈正的聲音終于正經(jīng)起來:“明經(jīng)生日,想要聚一聚?!?/p>
傅司柏眉頭蹙了一下,抬手看看時間:“今天?”
沈正似乎是正在開車,傅司柏聽到聽筒里忽然傳來刺耳的喇叭聲,幾秒鐘后,沈正的聲音才接著傳過來:“下周生日,不過你知道生日宴要請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人來,玩得也不痛快。明經(jīng)覺得煩,想今天私下提前過,當然找的都是平時熟的朋友。”
他停頓了一會,見傅司柏并沒有回應,就接著勸道:“一年不過一次,你就別掃他的興了?!?/p>
傅司柏眼神在筆記本屏幕上停駐了片刻,問道:“去明經(jīng)家?”
“你在家等著我,我現(xiàn)在在外面辦事,一會順路去接你?!?/p>
傅司柏應了一聲,掛斷電話。大約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沈正就到了傅家。傅司柏上車后,卻見他并未直接朝祁家的方向開,而是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傅司柏瞧他一眼,問道:“去哪?”
沈正一邊專心致志地開車,一邊笑了笑:“明經(jīng)說想吃一家店的蛋糕,要我順路帶回去?!?/p>
等他將車停下后,傅司柏發(fā)現(xiàn)那是一家面積不算大,裝潢卻很別致的餐廳。他同沈正一前一后走進餐廳,便直奔著前臺而去。
因為蛋糕是現(xiàn)做的,需要等待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沈正一邊擺弄著手機,一邊無聊地朝大廳里面張望,他的目光流連幾圈后忽然頓住了,接著疑惑地問道:“哎,那不是原陸時和陳耀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