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昊生臉色陰沉,掏出槍對準(zhǔn)了羅子淞,他幾乎沒有遲疑就開了槍,幸而羅子淞在他掏槍的剎那就意識到危險,扯著身后的安靜飛身躲開,鐘昊生搶上前拉住聞川就走。
聞川萬萬沒料到他會直接撕破臉,掙扎的瞬間被鐘昊生一槍頂住了頭,推著他強行往直升機走去。
“我不會殺他,但我能讓他生不如死!”鐘昊生拿槍比了比聞川的腿和肩膀,示意羅子淞別亂來。
風(fēng)扯起他的風(fēng)衣,聞川被他推得踉蹌,不時回頭去看,見羅子淞顧慮鐘昊生手里的槍不敢上前,心里登時慌了。
他臉上保持鎮(zhèn)定,慢慢摸出背后藏的匕首,那是排隊之前項臣給他的。
聞川手有些發(fā)抖,他竭力穩(wěn)定情緒,就聽鐘昊生在他耳邊道:“別想那些沒用的,項臣活不了,你不如跟著我?!?/p>
聞川臉色煞白。
鐘昊生將他推上直升機,正要跟著上去,旁邊隊伍里突然沖出一個人來。
鐘昊生這番動作將還沒撤離的人都驚住了,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是要跑路,就見一人突然從人群里沖出,毫不猶豫地拉開了鐘昊生,將聞川扯了下來。
鐘昊生簡直猝不及防,以為是羅子淞或者項臣來了,看也不看回頭開了一槍,正打中對方的腰部。
“你還我孩子!”孟多目眥盡裂,完全不顧血流如注的傷口,感覺不到痛似的,拽著聞川就朝樓頂邊緣推去,“賤人!勾引我丈夫,帶走我的孩子!你去死?。 ?/p>
聞川猝然被孟多從直升機上拖了下來,手里的匕首落地,他來不及去撿,就被孟多扯著頭發(fā)拉開了。
誰也沒有想到,孟多居然沒有跟著第一批隊伍撤離!
聞川拽著孟多的手,竭力阻止對方將自己往樓頂邊緣推去,兩人被直升機卷起的氣流刮得腳步不穩(wěn),羅子淞抬槍打向鐘昊生,旋轉(zhuǎn)的氣流讓子彈偏移,他嘖了一聲干脆沖了過去。
鐘昊生正要去跟孟多搶人,被羅子淞從背后勒住了脖子,飛行員根本懶得搭理他們,對著排隊的人喊:“走!快點!”
排隊的人們這才反應(yīng)過來,立刻朝前跑,大家都看出鐘昊生想逃,誰也不知道這救援直升機還回不回來,一時間現(xiàn)場立刻亂了。
“我排前面的!”
“我他媽在前面!”
“給老子滾開!”
羅子淞看到了朝前跑的陶非,喊:“去幫聞川!”
陶非猶豫了一下,咬咬牙擠開人群上了直升機,他遠(yuǎn)遠(yuǎn)看著羅子淞和鐘昊生扭打在一處,別開頭往里坐了坐,假裝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飛行員看著人差不多了,直接升空,還沒上去的人被門內(nèi)的人踹了下去,直接跌落下了樓頂。
人群驚恐尖叫后退,聞川幾乎是看著對方從自己眼前落下去的,登時心里一緊。
此時他正被孟多掐著脖子,幾乎半截身子都后仰出了欄桿,安靜在后頭拉著孟多,下頭是密密麻麻的喪尸群。
聞川的視線越過孟多,看向不遠(yuǎn)處鐘昊生落在地面的槍,艱難道:“安靜……去撿……槍……”
項臣幾人已經(jīng)退進了教學(xué)樓,項坤丟出手雷,爆炸令二人幾乎聽不清任何聲音。
“走!”項坤看見兒子,大喊。
項臣推著楊慶往上跑,楊慶得到鐘昊生要炸墻的消息,去找項臣時卻晚了一步,兩人且戰(zhàn)且退,身邊的同伴都已死了。
楊慶一頭大汗,握著項臣給他的槍,氣喘吁吁。
他挺聰明,但體能不行,此時已是強弩之末,被項坤和項臣一邊一個架住,飛快往上跑。
項坤道:“你他媽不在樓上!在這兒做什么!”
項臣還在耳鳴,大喊:“剛見面你就要教訓(xùn)我嗎?!”
“你就是欠教訓(xùn)!”項坤道,“死了活該!”
楊慶被迫夾在中間,聽二人對著自己耳朵大罵:“……”
楊慶被倒著架住,舉著槍對著后頭一通掃射,巨大的后坐力令他幾乎快握不住槍了,肩膀發(fā)酸,嘴角還在流血。
他不會用槍,臨時被項臣教了怎么打開保險栓,結(jié)果開槍的瞬間槍托因為后坐力撞在了下巴上,楊慶感覺自己松了幾顆牙,樓梯下又是緊追而來的喪尸,他感覺自己這次好像站錯了隊。
幾人沖上樓梯,救援隊立刻包圍過來,爆炸聲不斷響起,墻灰簌簌落下,整棟樓仿佛都在震顫,滿地都是碎裂的玻璃,喪尸群卻絲毫沒有減少。
有幾次項臣的腳踝被抓住了,又狠狠踹開,他的衣服、褲子上都是噴濺的黑色血跡。
“不行!”項臣道,“上面的人還沒撤走,我們上去就是死路一條!”
話音未落,他聽到窗口外傳來安靜崩潰地大喊聲。
“你放手!他不是你家那個小三!你清醒點啊啊?。 ?/p>
聞川被掐得喘不過氣,頭腦發(fā)昏,他被抵在欄桿上往后仰去,簡直使不上力。
羅子淞踹開鐘昊生沖了過來,鐘昊生撿起槍抬槍瞄準(zhǔn),聞川看得清楚,啞著嗓子費力地喊:“羅哥!后面!”
項臣趴到窗戶邊往上看,一下就瞧見了聞川的背影,瞳孔一縮。
他丟了楊慶就往上跑,項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