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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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魏籮覺得有點不妙。
他把牙印露出來,是故意讓她看的么?
他這次來,莫非是來找自己算賬的?
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她上次把他咬得那么重。他的侍衛(wèi)差點把她抓回去,還說要拔掉她的牙齒。如果不是她哭成淚包,這會兒很有可能已經(jīng)沒有門牙了。若是傳聞不假,依照靖王睚眥必報的性格,他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魏籮趴在魏昆懷里想了想,她可不想剛重生就沒命,也不想招惹這么一個大人物。她到底不是真正的六歲孩子,思緒千轉(zhuǎn)百回,考慮得比別人都多。靖王身份尊貴,她既然已經(jīng)得罪了,就沒有后悔的道理,眼下向他道歉賠不是他未必接受,不如順勢而上,將計就計,或許還能另謀出路。她從魏昆懷里抬起頭,明亮瀲滟的大眼睛看向趙玠,一眨又一眨,模樣天真:“謝謝靖王哥哥?!?/p>
按理說趙玠是王爺,別人怕他都來不及,阿籮既然叫他一聲靖王,就不應(yīng)該再喊哥哥的,喊哥哥就有點攀親道故的意思了。不過她小奶音甜軟自然,再加上年齡擺在那兒,不容易讓人多想,只會覺得這一聲哥哥喊得真甜,真好聽。
趙玠收回目光,不著痕跡地彎了彎唇。
他可記得她那天囂張跋扈的小模樣,咬了他一口不說,后來坐上馬車還說他不好吃。不好吃?她以為他是什么,盛京城街道上賣的八寶鴨還是葫蘆雞?那小模樣當(dāng)真叫人恨得牙癢癢,跟現(xiàn)在的乖順懂事可謂天差地別。
她到了長輩跟前,就老實了么?
趙玠不說話,既沒接受她的謝意也沒任何表態(tài),斂眸,若有所思地把玩腰上的象牙折扇。
英國公見他手邊的茶空了,便交代丫鬟重新添一杯茶,讓魏籮親自端過去,“這是今年春天新上的峨眉雪芽,比一般的茶味道更清香一些。府里還剩下半斤,王爺若是喜歡,一會兒就全部帶走吧。”
趙玠也不推拒,看向魏籮,“那本王就不客氣了?!?/p>
丫鬟添好茶后,把一盞墨彩小蓋鐘遞到阿籮面前。阿籮從魏昆身上爬下去,接過茶托,小心翼翼地走向趙玠,舉起手臂怯生生道:“哥哥喝茶。”
她聲音好聽,帶著小孩子特有的稚嫩,再加上說話時習(xí)慣拖長尾音,聽起來綿綿軟軟的,甜得人牙疼。
小丫頭仰著白白嫩嫩的小臉,一雙杏眼格外明亮,濃密的睫毛又長又翹,像極了西域進貢的瓷娃娃。趙玠不得不承認(rèn)這小丫頭長得好看,他不急著接,一邊扶著鐵力木官帽椅的云紋扶手上,一邊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這小丫頭有些耐人尋味,人前乖巧,人后乖戾。如果不是被她狠狠咬過一口,他這會兒應(yīng)該也會被她玉雪可愛的外表迷惑過去。
他不說話,魏籮又長長地叫了一聲:“哥哥……”
趙玠無聲一笑,接過她手里的茶盞,喝了一口茶。他正準(zhǔn)備說話,下方的魏昆突然道:“阿籮,這位是靖王爺,不是哥哥?!?/p>
其實叫哥哥也不是不行,魏昆有些太謹(jǐn)小慎微了。真要算起來,魏籮確實該叫趙玠一聲哥哥。趙玠的生母是陳皇后,陳皇后下面有寧貴妃,寧貴妃與忠義伯府是本家,忠義伯府又是杜氏的娘家……這其中關(guān)系千絲萬縷的,理起來雖然復(fù)雜,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魏籮聞言,眼巴巴地看著他,翕了翕唇改了稱呼:“靖王……哥哥?!?/p>
得了,這個哥哥是逃不掉了。
別人或許會覺得阿籮固執(zhí),不過趙玠卻一眼識破她的小聰明。
這是在討好他呢,小姑娘心虛,一聲一聲地叫他哥哥,就是希望他能不計前嫌放她一馬。這可真有意思,他不喜歡小孩子,但是這個六歲的小姑娘有點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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