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王,謝相擅長籠絡(luò)人心,這點你可比不上啊,哈哈?!?/p>
衛(wèi)屹之自然明白他話中意思,這是在暗示自己該跟他結(jié)盟。
“刺史說的是?!?/p>
王敬之轉(zhuǎn)頭朝妹妹看了一眼,低笑道:“不知何時能等到武陵王再去會稽呢?”
衛(wèi)屹之看著謝殊笑若春風的臉,沉默許久才道:“該去的時候自然就會去了?!?/p>
皇帝第二日收到了消息,心情是相當?shù)吐涞摹?/p>
謝殊居然幫著太子拉攏到了那么多世家的支持,武陵王跟王家聯(lián)姻的傾向也越來越明顯。
唉,偏頭痛又要犯了。
謝殊這時居然又進宮來刺激他,說太子之所以要出家,全是因為身邊有不當?shù)娜私虒бT,應(yīng)當重新選擇得力人物擔任太子舍人。
皇帝揉著額角問:“那你覺得誰合適啊?”
“微臣堂叔謝冉可擔重任?!?/p>
又是謝家人!皇帝默默嘔血。
謝冉其實從未想過自己有機會入官場,還一上來就是這么高的官階。但他是個面子上抹不開的人,上次去替謝殊宴客可以說是事出突然,這次是要去謝恩還是拒絕,都必須要當面去給個表示了。
謝殊正在書房里努力揪九皇子的小辮子,見他出現(xiàn),毫不意外:“其實你不用來見我的,領(lǐng)職上任就是了。我也不確定讓你做多久,若上次的事情再出現(xiàn),你這一輩子就在相府做個見不得光的冉公子好了?!?/p>
謝冉忿忿道:“丞相總要吃回虧才會明白退疾的苦心!”
謝殊抬頭看他:“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還是那句話,你既然跟了我,就得聽我的?!?/p>
謝冉哼了一聲:“那我就多謝丞相提拔了。”
“你去把太子從個神仙教成凡人,就是感謝我了?!?/p>
謝冉拂袖離去。
太子舍人原是裴家公子裴允,謝殊將他的職位挪給了謝冉,他沉不住氣了,那日謝殊出宮時,他悄悄爬上了相府車輿。
“丞相,是不是下官做錯了什么,您要這樣對我?”
謝殊沒料到他這樣大膽,又不好直接趕他下車,只能沉著臉表達不悅,希望他能自己領(lǐng)會。
裴允咬著下唇看著她,聲音忽而柔媚起來:“丞相就收回成命吧,只要不奪了下官的官位,下官愿……愿為丞相入幕之賓!”
“???”謝殊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車外面的沐白已經(jīng)驚得一個跟頭翻下了車。
裴允其實也是個美男子,只是臉色蒼白,總有些病態(tài)。
謝殊對此人有些了解,因為之前那些對她拋媚眼示好的官員里就有這位,他可是出了名的好男風,尤以作風大膽聞名。要不是太子仁厚,以他的行止,是絕對做不到太子舍人的。
“丞相不說話,下官便當您答應(yīng)了。”裴允湊近一些,就要伸手來解謝殊衣裳。
“別,這可是在車里?!敝x殊忙往后退,豎著扇子擋開他的手,外面的沐白陡然一聲驚呼:“武陵王這是……”
車簾掀開,衛(wèi)屹之的臉在看清車內(nèi)情形時寫滿震驚。
裴允一手搭在謝殊肩頭,一手已經(jīng)伸入她衣領(lǐng),這架勢絕對不雅。
三人僵持了一瞬,衛(wèi)屹之忽而一笑:“叫了謝相幾聲都不見應(yīng)答,原來是有‘要事’要辦。”
謝殊慢條斯理地理好衣襟:“武陵王有事?”
“現(xiàn)在沒了?!毙l(wèi)屹之放下車簾,大步離去。
裴允看看謝殊,幽怨道:“丞相還擔心被人看見不成?”
謝殊忍著怒氣道:“裴大人請回吧?!?/p>
裴允肖想了許久的美事沒有得逞,心中懊惱不已。
丞相定然也是愿意的,只是他太心急了,唉,早知道就應(yīng)該跟去相府再行動的!悔死了!
裴允下車之后,衛(wèi)屹之的車馬剛駛出不久。謝殊覺得他忽然造訪定是有話要說,便吩咐沐白跟上去。
然而衛(wèi)屹之幷未有停頓或等她的意思,沐白就差在后面喊了,他的馬車也照舊行的迅速。
“公子,算了吧,武陵王是少見多怪。”沐白捂著受驚的胸口強裝鎮(zhèn)定。
謝殊用扇子遮著臉嘆息:“這下我的臉都丟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