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眉看著這情狀,音調(diào)婉轉(zhuǎn)地長長嘆一口氣,將手上的軟帕塞入檀六手中,道了聲“真是冤家”,便識趣地拂開帷幔離開了。
兩人對中毒解毒一事閉口不談,只靜靜的,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許久,檀六才道:“你昨夜睡得不安穩(wěn),出了一身的汗,擦洗一下再走吧?!?/p>
岳奔云嗯了一聲,掀開被子下床。肩上的上不重,已經(jīng)包扎好了,只是躺了一夜,拔了毒,腳下有些虛軟,檀六扶著他到屏風(fēng)后。
屏風(fēng)后放了半人高的木桶,里頭是熱騰騰溫度正好的熱水。
“料著你應(yīng)該這時候醒備好的。”
岳奔云還是嗯一聲不講話,也不避人,徑自背對著解開中衣褻褲,跨入桶中,檀六卻是看得愣住了。
岳奔云長年習(xí)武,又因著還在抽條,身姿挺拔,薄薄的長條形的肌肉覆蓋在身上,肩還不算十分寬,腰卻勁瘦細窄,看著有力,腿筆直修長。皮膚呈健康的淺麥色,只有陽光輕易曬不到的臀部腿根處白些。
岳奔云坐入水中,趴在桶沿,水正好沒到胸前,避開了傷口,熱氣蒸騰,讓他不由得長長出了一口氣。檀六在他身后,幫他把頭發(fā)束起來,拿著軟巾,浸濕水,替他擦拭后背微微凸起的蝴蝶骨和頸脖。
他只覺身后的人擦得仔細,溫情款款周到備至,似在照顧孩童一樣,連耳后下頜被一一擦拭濡濕,舒服得他微微仰起頭來,像貓兒被撓了下巴。
檀六替他擦耳郭和臉頰,壓著微微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又累你受傷了?!?/p>
他既一直算計自己,為何還要救自己,既救了便罷,還要來賣乖,真是該死,岳奔云的心似被一只大手揉了一下,不知是疼還是舒服,驀地在水中轉(zhuǎn)過身子,看著檀六的眼睛,桶里熱水微微波瀾,一下一下拍著他的胸口,像是和他逐漸快起來的心跳應(yīng)和。
“等洗完我就走了?!?/p>
“我知道。”
一時無話,兩人四目相對,不知是誰先湊近誰,也不知道是誰先張開嘴伸出舌,待反應(yīng)過來時,兩人已經(jīng)親在了一處,唇舌糾纏。檀六似是發(fā)了狠,摁住岳奔云的后腦勺,舌頭在他嘴里逡巡領(lǐng)地一般四處舔弄,刮著敏感的上顎。
檀六自他嘴里退出去,舌頭留戀地在唇畔輕舔。岳奔云張著嘴喘粗氣,見他有退意,伸出兩條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又不管不顧地親上去,舌頭毫無章法地鉆進他嘴里。
岳奔云身上濕漉漉的,滑不溜手,檀六順著他的胳膊、受傷的肩膀、薄有肌肉的后背、窄腰,一路摸著伸入水里,掌住他的兩瓣臀肉,將他從水里撈了出來。
岳奔云不肯放手也不肯松嘴,順著他從水里站起來,踮著腳,一邊親得嘖嘖有聲,一邊光溜溜地從桶里跨出去,兩人抱在一處,下身互相抵著,都已硬起。
檀六低著頭不住地舔弄翻攪,胡亂上下地摸著懷中的少年,兩人恨不得把彼此揉到懷里,踉踉蹌蹌地繞過屏風(fēng),被踩落的帷幔落到他們身上,又輕飄飄地滑到地上。
兩個人直到齊齊倒在床榻上,才舍得松嘴。一個衣衫整齊地墊在底下,一個光溜溜地趴在上頭。
岳奔云趴在檀六身上,頭埋到他懷里,不住地喘氣,下身脹得難受,忍不住輕輕地在檀六下半身的衣衫上蹭動起來,惹得檀六壓在嗓子里呻吟了一聲,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說道:“別浪?!?/p>
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岳奔云不管不顧地跨在檀六身上,將他被自己沾濕的衣衫一一扯開,露出精壯的胸膛,因動情而肌肉賁張。
岳奔云將心里的委屈不忿傷心全部拋在了腦后,即便明日死了,今日也要快活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