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陛下關(guān)心,臣已經(jīng)非常習(xí)慣這里的生活了?!贝笸砩系倪^來看看?他什么時候有這么好心?桓恩一顆心直沈到谷底,只盼這人看完了趕快走。
容成自顧自地走進房間,桓恩哪里敢擋,只好關(guān)上門跟在后面,看這人還有什么花樣。
“王子殿下的傷好了么?”容成翻著桌上攤開的書。
他居然還有臉問……桓恩自己都沒臉回答。這傷誰搞出來的誰心里知道!他居然還跟沒事人似的……桓恩強壓心中羞憤,道:“謝陛下關(guān)心……已經(jīng)……痊愈了?!?/p>
“那就好?!?/p>
容成意味深長地淡淡吐出三字,讓桓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渾身都在微微顫抖,生怕他下一句又能讓他生不如死。好在這暴君只是隨意翻了翻書頁,抬眼道:“你對《道德經(jīng)》感興趣?”
“只是少年時跟隨太傅學(xué)過一些……在雍京看到有其他版本的賣,就想買回來看一下有沒有什么不同……”
容成照著攤開的書頁念道:“太上,不知有之;其次,親而譽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王子殿下對老子的治國之學(xué)有什么看法?”
桓恩雖不知道容成問這個有什么用意,還是照實答道:“微臣以為,老子的治國之學(xué),宣導(dǎo)清靜無為,垂拱而治,極少干涉百姓,雖然有道理,但只能用于某些固定情形。”
“哦?譬如?”
“譬如戰(zhàn)爭結(jié)束民生凋敝之時。相反,倘若以老子之學(xué)治轄現(xiàn)下的月族,恐怕只是坐以待斃,會加快亡國。”
“你倒是有些見地。”容成大感納罕,他原以為跟著太學(xué)那些老頭子,只會懂些之乎者也,仁者治世,治大國若烹小鮮等迂腐道理,沒想到這位長在深宮的王子還看得挺通透。
罷了罷了,他可不是為了大談?wù)握軐W(xué)才來的。
懶得再迂回下去,容成放下書頁,一步一步走近桓恩,看著他的臉一點一點慘白下去,心情十二萬分的舒暢:“既然傷口好了,那就侍寢吧,朕的王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