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說:“我記得你家沒養(yǎng)什么植物啊,你經常不在家?!?/p>
傅煦嘆息道:“是啊?!?/p>
陳風:“那這花怎么辦?”
傅煦:“既然都送到我手里,肯定要好好對待?!?/p>
玉樹很矛盾,它既可以扔在角落里許多天不被理會,也不會死,但又很倔,你不好好照顧它,它還不開花給你看。
十幾年,幾十年,你日日敷衍地養(yǎng)著,它就是不開花。
可是稍微上點心,時常去打理照顧,在陽光最好的地方待著,大概不會用上多長時間,它就送你一大把小骨朵,冬末初春,花苞就會開始綻放。
謝時冶聽到店員給他介紹玉樹的時候,覺得這玉樹就很像他自己。
他會開花嗎,他不知道。
如果他是玉樹,大概不會讓傅煦多難養(yǎng)。
傅煦只需要給他一點點陽光,他自己就可以努力結出花苞,將最好的看的花送給傅煦。
只可惜,傅煦只能給他倒一點水,將他放置在角落里。
他能怪傅煦不給他水嗎,也不能。
因為傅煦已經有其他要照顧的花。
又過了幾日,沒戲拍的晚上,傅煦私聊他,叫他過去吃宵夜。
謝時冶本來還特意換了衣服,但看見房間號,這不是傅煦的房間,也在八層,好像是另外開的。
在去的時候,謝時冶亂七八糟想了一堆,哪知道到了地,這才發(fā)現(xiàn)鐘昌明、項進、蔣勝,陳風都在,一屋子大男人。
怪不得需要另外開一間房,這么多人,就是個聚會。
空氣中彌漫著小龍蝦和啤酒的味道,謝時冶只好在微信上叫上陽陽,反正小龍蝦有很多盆,什么口味的都有,陽陽能一起吃。
電視響著,正在播放球賽,鐘昌明幾個老小子看得很起勁,啤酒大口大口的喝。
謝時冶洗過手后,帶著一次性手套準備剝小龍蝦,結果還沒開始吃,就被蝦刺扎了手,辣椒汁沁進去了,很疼。
房間里很鬧,謝時冶自己把手套摘了,把食指含進嘴里,嘗到了一點蒜香味。
他本來以為沒人看到,肩膀卻被拍了拍,一盒去頭去尾的龍蝦遞到他面前,傅煦問他:“扎到手了?”
謝時冶:“我不是很會剝這些。”
傅煦說:“我看看?”
謝時冶把手指遞了過去,指尖一點粉,被扎出了個小傷口,有血珠子滲出來。
傅煦皺眉道:“我房間有創(chuàng)可貼,要嗎?”
謝時冶點頭,傅煦就起身,將謝時冶帶到他的房間里。
離開了那亂糟糟鬧哄哄的房間,一下就感覺出兩個人之間的安靜來。
傅煦開門后,跟謝時冶說:“坐,等我一會?!?/p>
謝時冶就坐到沙發(fā)上,像是隨便地看了傅煦房間一圈,沒看到那盆玉樹。
他有點失望,卻也沒有很失望。不放在房間也是正常,畢竟這么大盆的植物,在房間里很礙事,也不好看。
不像玫瑰嬌柔,沒有薔薇清香,只是普通玉樹。
除了名字好聽了點,好像沒有更多的優(yōu)點。
傅煦拿著藥盒走了過來,從里面拿出消毒酒精,給謝時冶抹了點,再貼上創(chuàng)可貼。
傅煦低著頭,一邊給他弄一邊問:“在找什么?”
謝時冶:“什么?”
傅煦:“在找玉樹嗎?”
謝時冶這才反應過來,他進房間后,自以為不明顯的目光尋找,落進傅煦的眼里,是真的很明顯。
創(chuàng)可貼已經貼好了,謝時冶將手指抽了回來,拇指下意識去摸創(chuàng)可貼的表面,紋理有點粗糙,卻是保護傷口的最好隔層。
謝時冶說:“嗯,你覺得玉樹怎么樣?”
他想了想,又說:“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叫陽陽過來搬走,再送你點別的。”
傅煦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邊笑邊搖頭:“哪有送人東西還帶收回的道理?”
謝時冶自己也覺得說不過去,又想著自己做什么要送傅煦一盆玉樹。
明明有那么多合適的可以送,偏偏選了最笨拙的那盆。
傅煦起身,拉開了落地窗,謝時冶驚訝地發(fā)現(xiàn),玉樹就放在陽臺那里,卻不是簡單地放著,還有一盞植物用的生長燈對著它照。
謝時冶看著那盞燈說不出話來,半天才說:“還能這樣?”
傅煦彎腰擺弄了一下燈:“聽說很難開花,所以我很好奇,到底多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