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煦把東西送到了謝時冶的房間中,人都進來了,還自然地在他沙發(fā)上落座,謝時冶不可能直接把人趕走。
雖然他現(xiàn)在心煩意亂,但誰會不愿意跟心上人共處一室呢,起碼對于謝時冶來說,他就很愿意。
他站在咖啡機面前,沒有去傅煦所在沙發(fā)的區(qū)域,問:“喝咖啡嗎?”
傅煦掃了眼放在茶幾上的那堆零食,從里面拿出一瓶抹茶味奶茶:“我喝這個就行?!?/p>
謝時冶嗯了聲,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這才慢慢走過去。
他把卡在下巴上的口罩扯下來,這東西戴久了,耳朵又癢又疼,他揉著耳朵,坐到了沙發(fā)上,將水杯放下,不知道該說什么,室內(nèi)一片寂靜,傅煦也沒有說話。
謝時冶有點不安,他朝傅煦看了看,正好對上了傅煦的眼神。
傅煦的眼珠子很黑,他室內(nèi)燈是暖色調(diào)的光,即使如此,也沒有讓傅煦的瞳色變淺多少。
很奇怪,這樣冷而深的顏色,到底是怎么浮現(xiàn)出那些溫柔的眼神。
傅煦似在打量他,很認真的,又像在斟酌著該如何開口。
謝時冶雙手交扣,拇指不安地在虎口上摩挲著,剛要說話,就聽傅煦說:“抱歉?!?/p>
謝時冶:“什么?”
傅煦卻不是提姜茶的事,而是說起早上的事:“我指的我跟你提議讓你換助理的這件事。”
如果傅煦不說,謝時冶早就將這事忘了。
傅煦說:“我不應該多管閑事?!?/p>
謝時冶嘴巴里的傷口已經(jīng)好很多了,現(xiàn)在舔上去,只有悶悶的一點余痛,大概是因為傷得不深的緣故。
其實沒有傅煦說的那么嚴重,藝人受傷,正常人都會先指責助理,不至于到多管閑事的地步。
謝時冶手指收緊,將虎口掐出一個淺淺的,月牙形的紅?。骸安皇嵌喙荛e事,你只是關心我而已。”
傅煦又說:“我怕這事有點冒犯到你?!?/p>
謝時冶聽不明白傅煦到底在說什么,這只是很小的事,有什么冒犯可言。
他認真道:“真的沒有,你不說我都忘了這事了?!?/p>
更何況傅煦的關心對他來說,從來都不是冒犯。
他想了想又道:“其實陽陽平時雖然粗心了點,但關鍵時候還是很靠譜的。”
謝時冶說起了前幾年發(fā)生過的一件事,像他這樣紅的藝人,粉黑都瘋魔。
有次在趕行程的時候,有黑子帶了一瓶不明液體潑向他。關鍵時刻,陽陽擋在了他身前,替他擋住了,他沒事,陽陽反而被潑了一臉。
如果那水是什么不好的液體,陽陽就慘了。萬幸那只是普通的礦泉水,陽陽事后還在傻乎乎地說自己幸運。
其實高良之前就想過要將陽陽換下來,性格好有什么用,不夠細心就很麻煩。
但那次事情過后,高良反而覺得陽陽是最適合他的助理。
高良現(xiàn)實地說,心腸好的人不容易背叛?,F(xiàn)在多少助理出去以后反咬藝人一口的,像陽陽這種傻白甜,已經(jīng)很少見了。
傻就傻了點吧,用著也放心。
謝時冶不贊同高良說陽陽傻,高良只能翻了個白眼,說大智若愚行了吧。
謝時冶還將陽陽的工資提到了業(yè)界標準的三倍高,年底還有分紅,相當大方。
高良反倒覺得陽陽遇到謝時冶這么好伺候的藝人,是陽陽的幸運。
傅煦聽了謝時冶的話,挑眉道:“這么說,那孩子還挺不錯的。”
謝時冶笑了,眉目透出些許柔軟,他喜歡傅煦夸他重視的人:“嗯?!?/p>
傅煦又講:“陳風該跟他好好學習一下?!彼膊恢竿愶L能危險時刻挺身而出,關鍵時候不要拆他的臺就行。
見謝時冶放松下來,傅煦又轉(zhuǎn)而道:“其實我沒有很討厭姜?!?/p>
提到這件事,謝時冶神色又僵硬了,他換了個姿勢,還探身從茶幾上抓起一包薯片,拆開,一片片地啃,沒有說話。
傅煦說:“真的,只能說不喜歡,不能到討厭的地步?!?/p>
謝時冶悶悶地嗯了聲。
傅煦只好給他舉例:“你喜歡打針吃藥嗎?”
謝時冶詫異道:“誰會喜歡打針吃藥?!?/p>
傅煦:“對啊,可是病了只能打針吃藥啊。同理,當時姜茶對我來說能防止感冒,所以我才喝。”
謝時冶覺得傅煦說的好像不太對,哪有這樣打比方的,姜茶雖然驅(qū)寒,但也不是必須喝不可。
傅煦說:“剛拍完的時候,渾身上下都冷,手里正好有杯喝下去能暖身的東西,為什么不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