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很性感?”謝時冶反問她。
文瑤剛想說對啊,突然怔住,羞惱地望了謝時冶一眼:“我就是隨口說說?!?/p>
謝時冶鎮(zhèn)定道:“我知道,我也就隨口問問?!?/p>
文瑤氣悶,直接起身走人,不跟謝時冶當(dāng)小姐妹了。
這個劇組還是挺有趣的,謝時冶覺得鐘昌明體質(zhì)確實很特殊,好像在傳聞中,他的電影男女主都有談過。
其實也不是多罕見的事情,保密功夫做得好,又喜歡實景取材,經(jīng)常帶著整個劇組的人往深山老林躥,除了彼此誰都見不著,兩個主演還要拍戀愛戲,假戲真做太正常了。
而且鐘昌明拍攝的幾部戲鐘,就有兩部主演結(jié)了婚,包括傅煦曾經(jīng)的婚姻,加上來就有三對,以至于圈里一度戲稱鐘昌明為鐘紅娘。
謝時冶本來還不信這種玄妙的事,如今他信了,不但信,甚至還想拜一拜鐘昌明。
萬一他能跟傅煦結(jié)婚呢?他也有考慮過這件事。
謝時冶拿著一杯熱茶走到了鐘昌明身邊,動作間有點(diǎn)不利索,引得鐘昌明掃了他一眼,沒搭理。
他也不在意,厚顏自然地坐在了鐘昌明身邊,將茶奉了上去:“老師,喝茶消火?!?/p>
見他這樣,鐘昌明也不好甩臉子,再說了這事又不全是謝時冶的錯,在鐘昌明看來,大部分責(zé)任都在他的逆徒傅煦身上,而謝時冶最多只能是定力不佳,被勾引罷了。
鐘昌明接過茶,一口氣飲了大半,放到一邊,沒有說話。
謝時冶就想讓他說話,東拉西扯,就著劇本分析,再提點(diǎn)意見,總算叫鐘昌明開了口,兩人討論了一會,謝時冶突然道:“老師,我對傅煦是認(rèn)真的?!?/p>
鐘昌明神情嚴(yán)肅,盯了他好一會:“你確定,離開這個劇組以后,也許你……”
謝時冶飛快地打斷他:“我從大學(xué)的時候就暗戀他了,離開劇組后這份感情也不會淡。”
這話太驚人了,以至于鐘昌明消化許久。虧他以為謝時冶不過是誤入歧途,哪知道早有預(yù)謀,簡直就是一伙的。
鐘昌明太頭疼了,手揮了揮,作出驅(qū)趕狀,謝時冶不走,還小聲道:“你別怪哥了,他很尊敬你,我也是,我們不是故意讓你心煩,這實在是……”
“情不自禁,情非得已?”鐘昌明替他補(bǔ)上。
謝時冶抿唇不好意思地笑,鐘昌明揉了揉太陽穴,長長地嘆了口氣:“算了,我都不想管你們,既然你跟他在一起了,有件事你就幫我勸勸他?!?/p>
鐘導(dǎo)有吩咐,謝時冶肯定會聽,但這件事涉及到傅煦,他沒有馬上答應(yīng),而是試探性地問:“什么事?”
“讓他繼續(xù)演戲,不要放棄?!辩姴髡f。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每一個字都他都懂,組合起來,卻不懂了。
他愣愣地望著鐘昌明,聲音很輕,又再次確認(rèn)道:“什么?”
鐘昌明看他神情,明白過來他還不知道這事,也是他不知道傅煦在謝時冶心中意義,所以不清楚這事對他來說有多大打擊。
“這是他最后一部戲,你不知道嗎?”鐘昌明反問道。
謝時冶不知道,從來沒有人同他說過,他以為《出世》是傅煦的回歸之作,所有人都這么以為,哪知道鐘昌明竟然跟他說,這是傅煦最后一部戲了?
鐘昌明說:“我當(dāng)年在他和公司解約上幫了幫忙,他這次回來是還當(dāng)年人情,我本來也想讓他繼續(xù)在這條路上走下去,但是傅煦這孩子,他不愿意。”
“你和他在一起了,說不定你的話他愿意聽一聽,他在演戲上真的很有天賦,不繼續(xù)實在是太可惜了?!?/p>
“他會和你在一起,想來也走出了當(dāng)年的陰影?!辩姴髯屑?xì)觀察著謝時冶的神情,試探性道:“他有跟你說過司南的事嗎?”
謝時冶愣愣地點(diǎn)頭。
鐘昌明松了口氣:“傅煦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死腦筋了些,何必為了那點(diǎn)事放棄演藝生涯,八卦能傳多久,不如拍出好作品來得有意義?!?/p>
他一個人絮絮叨叨,謝時冶卻再也無法聽進(jìn)去。
直到傅煦過來看謝時冶,他一早上都在擔(dān)心對方身體。
他遠(yuǎn)遠(yuǎn)看見謝時冶坐在鐘昌明身邊,兩人說著話,便走過去,手撐在謝時冶的椅子上,低頭問他們:“在聊什么?”
這時候,他看見了謝時冶抬頭望了他一眼。
很難說清楚是謝時冶是種什么樣的眼神,有驚慌有難受,失望中又透露著一股無力。看得人心里發(fā)沉,直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