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八樓,806,傅煦住哪他不知道。
謝時冶頭發(fā)還沒吹干,只能臨時換好衣服,用皮筋把濕頭發(fā)扎起來,拿上劇本去601。
到601時,房間里有鐘昌明和編劇項進,這是叫兩個主演過來開會。劇組的其他人之前已經(jīng)在樓下大堂開過一遍了,這次叫主演,主要是想知道他們感情培養(yǎng)得如何。
謝時冶聽到感情培養(yǎng)這四個字,身體就微僵,很尷尬。他跟傅煦這幾個月都沒說過幾句話,哪來的感情。
這時傅煦來了,傅煦沒拿劇本,只拿著一個手機,走進房間后,鐘昌明就把對謝時冶說過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果然,聽到培養(yǎng)感情的時候,傅煦也看了謝時冶一眼。
鐘昌明見他們兩個眉來眼去的,顯然有事。鐘昌明心想這兩個臭小子該不會真搞出事來吧!
還沒生氣多久,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等兩個人試完戲,項進沉默,鐘昌明掏煙,謝時冶和傅煦兩個人,一結(jié)束就坐得很遠,一個在房間這頭,一個坐那頭。
鐘昌明抽了半支煙,才啞著嗓子道:“你們兩個怎么回事?!?/p>
謝時冶沒出聲,傅煦道:“老師,我的狀態(tài)不是很好,我……”
鐘昌明不客氣地打斷了他:“我知道,那你又是怎么回事?”他看向謝時冶。
謝時冶被鐘昌明銳利的視線逼得渾身不自在,示弱地垂下頭,說對不起,濕潤的發(fā)梢在他眉宇間打上水,滑入眼窩里,就似淚痕。
對著好看的人,再大的火氣也會被壓下幾分,但是鐘昌明實在不喜謝時冶,況且謝時冶今晚的表現(xiàn)不及試戲的十分之一,他都懷疑這大明星是在玩他,合同都簽好了,才露出馬腳。
眼見鐘昌明要發(fā)火,想來要說出很難聽的話,謝時冶無聲地嘆氣,閉上眼睛,打算任由鐘昌明罵了,誰叫他表現(xiàn)確實不好。
結(jié)果鐘昌明還沒出聲,就聽見一道聲音從他身前傳來。他睜開眼,傅煦背對著他,站在他身前:“老師,我們兩個的狀態(tài)都不好,你怎么能偏心,只罵他不罵我?!?/p>
鐘昌明差點被氣笑了:“等會再罵你,起開。”
傅煦:“不行,這是我?guī)煾?,我得護著他?!?/p>
鐘昌珉:“現(xiàn)在知道護著了?剛剛做什么去了!”
傅煦:“剛剛不是沒狀態(tài)嗎,再試一遍吧。”
鐘昌明:“你是導(dǎo)演還是我是導(dǎo)演!”
傅煦不管他,回身朝謝時冶伸出手:“師哥起來,我們再走一遍戲?!?/p>
謝時冶錯愕地看著他,好半天才顫巍巍地伸出了手,沒人知道他此時的心到底有多澀,就像寒夜中一簇隨時都要熄滅的小火苗。
明明熬不住了,又舍不得,到底還是被情感潑入了起死復(fù)生花火,重新燃燒了起來。
他將手放進了傅煦的手心里。
傅煦回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