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卿跟著他走出會議室。

往日熱鬧的劇團，此刻走廊上空無一人。

白懸看著有些魂不守舍的秦卿卿，皺了皺眉頭，伸手往自己的褲袋里一摸，什么都沒有，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問：“你在緊張什么？”

“什么？”秦卿卿茫然地抬起頭，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心已經(jīng)沁出了冷汗。

她抿抿嘴，“是我造成的這一切，我將這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剛才你手下的員工不應該責罵吳清，應該罵我?！?

褪去了“話劇女神”的光環(huán)，她也只是個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女孩。

白懸端詳著她略帶蒼白的臉，一聲輕笑，令他的五官棱角少了些銳意，“他的老板是秦小姐的粉絲，他怎么敢罵你。”

他在緩解她的情緒。

見她還是不說話，男人嘆息一聲，“之前在湖市的酒店，你拒絕我?guī)兔Φ臅r候，是我誤會你的意思，以至于讓你覺得自己沒有依靠。我都知道了——你找記者、找媒體、有話題熱度的時候又果斷地出錢營銷，你憑借一己之力能將局面扭轉(zhuǎn)成現(xiàn)在的樣子，已經(jīng)很厲害了?！?

秦卿卿緩緩搖了搖頭，“其實我不在乎出不出名，我只想好好演話劇?！?

“可是你出名了——喜愛令你手中擁有了力量，只是你一旦不能熟練地利用這個力量，它就會超出你的預想、脫離你的控制，傷害你本不想傷害的人——但這并不是你的錯?！?

白懸的目光中涌動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情愫，“我今天想說的是，你不必這么挖空心思地保住你的位置……我會為你撐腰?！?

這個時刻，她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只是粉絲……你愿意為我做這么多嗎？”

可能秦卿卿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眼眶紅紅，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鼻音，那雙盛滿了瀲滟光彩的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他，依賴又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