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云亭并未想過,他和廖簪星能成為這種關(guān)系。
泊川二中的分班,除了重點班,其他平行班都是按成績均勻隨機。新班級的名單上,第一行,就是他想找的名字。
班級11,學(xué)號201X1101,廖簪星。
舌尖先抵在上顎,再被牙齒輕輕咬住,抽回,微微吐氣。
無處次,想要呼喚,又止住。
他這樣的人,竟也會有這樣的好運氣。
云亭早就知道,廖簪星很受歡迎。
不單是因為出挑的成績。高中生追求個性和新穎,死讀書的那種頂多算沒什么存在感的學(xué)霸,不會格外引人注意。
她總是懶散的。短發(fā)睡得亂糟糟,立著呆毛。偏寬的雙眼皮和臥蠶使她看起來總是困倦,對什么都漫不經(jīng)心。
但又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她很好說話,對女孩子們約她吃飯聊天都有求必應(yīng),麻煩她講題也從不嫌棄。
更像是,一種寬容的俯瞰。
這種奇妙的氣質(zhì)更甚于出色的外貌,令人像中毒的煉金術(shù)士一樣癡迷……乃至狂熱。
他知道隔壁寢室有中二病的男生,給她寫鮮紅淋漓的血字情書。她拆也沒拆,用兩根指頭夾著,提著信封一角轉(zhuǎn)交教導(dǎo)主任。
下晚自習(xí)跟蹤(理由是“護送”)她回家的男同學(xué)也是同樣的結(jié)局。通報批評,叫家長,回家反省,休學(xué)幾個月后留級。
女孩子反而是更容易接近她的身份。她的胳膊被許多女生挽過,電動車后座每天載不同的人。隔壁班文科第一就是常客,那位是許多男生私下評議的校花,古典美人,卻只坐廖簪星的后座,摟著她的腰,靠在她后背。
放歌的塞壬,殷紅的罌粟,夜空最亮的啟明星。
他是如此清楚,他也是庸人,不能免俗。
許多次,他下晚自習(xí)后不回寢,腳有自己的想法,在車棚附近佯作路過地徘徊。等廖簪星放學(xué),便站在不遠處的小徑上,隱在枝叢的黑暗里,像見不得光的陰暗生物,安靜窺視她和形形色色的人有說有笑離開。
高一她生日那天,車筐里塞了許多禮品盒,腳踏上也堆滿,沒處放書包,本來要自己背著。李商羽,那位文科第一,笑吟吟地接過,嗔怪書包擋在中間都抱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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