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柴非,楊越嘴角的笑意轉(zhuǎn)而真實溫柔了一些,“祥叔你不要再說了,我和柴小非……我很需要他?!?/p>
柴非盯著手中的筆半晌也沒寫下一個字,好不容易集中精神,提筆便不自覺在紙上寫下“楊越”兩個人。
“哎……”他嘆一口,放下筆盯著紙面上的字發(fā)呆,距離楊越離開已經(jīng)有兩天了,也不知道他那邊情況怎么樣,林叔有沒有找到。
發(fā)了好一會呆,他才面前集中精神,提起筆準備繼續(xù)練字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然而才剛寫一行字,院子里便傳來一聲巨大的聲響,筆尖一抖,寫好的字瞬間作廢。
柴非頭更疼了。
楊越離開得匆忙,才帶過來的兩只狗便暫時留了下來。柴非把他們帶回自己家,自家閨女還好,老老實實地趴著,但土狗便不一樣了。主人不在它便開始放飛自我,不是刨了柴奶奶種的菜,東挖一個洞西刨一個坑,好好一個院子生生被它破壞成了月球表面。
氣得柴非狠狠教訓了它一頓,土狗終于老實了,和自家童養(yǎng)媳趴在一起委屈的哼哼唧唧。
現(xiàn)在,也不知道院子里又被破壞成了什么樣。
來到院子里,柴非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土狗把他才填上沒多久的坑又刨開了,然后帶著自家閨女啃壞了院子角落里綁著堆放竹子的繩子,十幾根竹竿在院中散落一地,打翻了柴爺爺?shù)墓ぷ髋_和柴奶奶栽種的花。
“土狗?。?!”柴非怒吼一聲,土狗帶著自家童養(yǎng)媳歡快地小跑到柴非面前搖著尾巴,一臉“求夸獎求摸頭”的表情看著他。
柴非:……手好癢好像揍它一頓。
正當柴非猶豫著要不要抽它時,小院的門被敲響,他開門一看,是謝建忠。
“叔叔?”柴非側(cè)過身讓他入內(nèi),“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我……”謝建忠一進門就看到院子里慘不忍睹的樣子,他哽了一下視線移到對自己不停搖尾巴的土狗身上,“楊越來過了?”
柴非點頭應(yīng)道:“嗯,前幾天來過,后來有些事便回去了。”
謝建忠看著自家干兒子一提起楊越眼睛便發(fā)光的樣子,再次哽了一下,沉默著走到堂屋里,將手中的禮物放在桌上,“小非過來,我們聊聊?!?/p>
柴非心里知道謝建忠要和自己聊什么,關(guān)上小院的門,他倒了杯茶端過去放在謝建忠手邊,“叔叔先喝水?!?/p>
謝建忠端起水淺飲一口,問道:“你爺爺奶奶呢?”
“去鄉(xiāng)下找朋友去了,晚上就回來?!?/p>
“小非,你和楊越的事情……”謝建忠斟酌著要如何開口,“……你打算瞞著他們嗎?”
柴非手下一僵,正享受著主人溫柔撫摸的小狗不滿的哼唧一聲,他安撫地拍拍小狗的頭,沉默一會道:“沒有,我不想瞞著他們,只是不知道如何開口?!?/p>
他的爺爺奶奶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著他考上大學,找一個好工作結(jié)婚生子,這是在他們看來最好的生活。他們的思想傳統(tǒng)保守,又是一直生活在青河鎮(zhèn)這個地方,想必一輩子都不曾想過自己的孫子會愛上一個男人。
但是他和楊越在一起,就不曾想過要瞞著,這對楊越不公平。他想要和柴非在一起,正大光明的、被所有人認同祝福的在一起。
謝建忠溫聲問道:“那你打算如何?”自從楊越挑明了他們的關(guān)系后,謝建忠便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他很肯定以楊越的性格,認定了就不會再改變。而柴非……
從認識他的時候謝建忠就知道,柴非雖然看著很好說話,卻是個從小就很有主見的孩子。只是,這條路畢竟不好走啊。
“現(xiàn)在我只能慢慢來,畢竟讓他們一下子接受也不太可能,我不想被他們……”柴非停頓一下,直視著謝建忠,“叔叔,你會幫我嗎?”
謝建忠無聲的嘆一口氣,這就是他來的不是嗎?
一墻之隔的樓梯上,因為身體有些不舒服而沒有去做家教的柴家瑞清清楚楚的聽到他們的對話,驚得捂住嘴,控制住自己不發(fā)出一丁點聲音。
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一回來,陸謙第一時間問道:“怎么樣,打探到了嗎?”
他面前的男人點頭又搖頭,看得陸謙眉頭直皺,“你什么意思?”
男人如實匯報道:“我們只打探到川哥是被黎濬黎中校帶走的,至于關(guān)在哪里,可能是在黎中校的住所,但那里我們的人暫時……”
“我知道了?!标懼t抬手制止他繼續(xù)說下去,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沒有想到這輩子黎川竟然會被提前帶走,明明他們的行動都很低調(diào),差不多只和柴非接觸過,而黎濬又是怎么知道黎川在魔都并將他帶走的?
難道……
想到上輩子黎川的結(jié)局,他握緊雙拳眼神幽深,決意不會再讓他重復上一世的悲劇。
想到先前收下帶回來的那個人,他忽而問道:“強子帶回來的人醒了嗎?”
男人回道:“醒過一次,但是又很快睡過去了?!?/p>
“走,去看看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