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子虛語義含糊,但岑霄本能地感覺不妙,他也是聽連宇凡提過,原落日的眼鏡絕對不會掉,這才敢來探望甄黎和尤正平的,此時聽到他要原落日確認什么,更是立刻跳起來道:“既然你們有事,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一步?!?/p>
“岑警官?”甄黎一頭霧水,“這么急著走嗎?我晚上還想請你吃飯呢?!?/p>
他這段日子多蒙岑霄接濟,一直想請岑霄吃飯,上次攢的錢給郁華買馬爾代夫套票了,現(xiàn)在好不容易發(fā)了點獎金,裝修還剩下一些,正好回請岑警官。
“改天有機會的?!敝庇X告訴岑霄再留下要大事不妙,他丟下句話后拔腿就跑。
桓子虛見他略顯匆忙的樣子,疑惑地皺起眉頭,忽然想起這人可是尤正平的戰(zhàn)友。
奪路而逃的岑霄剛跑出直播室,正撞見抱著裝裱好的規(guī)章制度的原落日,封魁跟在原落日身后,手里拎著看起來沒什么用武之地的小錘子。
“跑得這么快?”桓子虛也走出直播室,見封魁剛好在門外,便直接喊了一句, “封魁,眼鏡!”
封桓二人配合數(shù)百年,聽桓子虛吩咐對封魁而言已經(jīng)是本能,幾乎是桓子虛口型剛出來,聲音還沒傳到人耳中時,封魁的手指便抬起來,于空中點了點,原落日那被鐵箍固定住的眼鏡就應聲落下。
還未來得及反應,原落日就一眼看到岑霄頭頂那輪閃亮耀眼的火球,他頓時愣住,手中的規(guī)章制度掉落下去。
還好一個將一切盡收眼底的生物眼明爪快,箭一般自角落里跑出,哈經(jīng)理在規(guī)章制度落地前,及時叼住框架的邊緣,避免它與地面相碰。
“你看到了什么?”始終關注著原落日微表情的桓子虛立刻問道。
岑霄見狀也不跑了,有氣無力地長出一口氣。
“看、看、這……”
原落日結結巴巴什么也沒說出來,倒是那只說傻不傻說精不精向往自由的鸚鵡“呼啦啦”飛過來,口中道:“火球,大燈泡! ”
連宇凡見阻止也來不及了,搖搖頭,上前幫哈經(jīng)理拿過公司規(guī)章制度,隨意地掃了一眼,見上面用毛筆寫著三條規(guī)則——
規(guī)則一,公司員工務必嚴格遵守國家法律法規(guī),遵紀守法;
規(guī)則二,不得做有害公司及其他員工的事;
規(guī)則三,聰明反被聰明誤。
他沒在意這寥寥幾句的規(guī)章制度,把它立在一旁,對呆若木雞的眾人說:“這事情不算小,匯報上級吧?!?/p>
桓子虛聽了鸚鵡的話,本以為岑霄是火屬性的破壞者,心里正想著守護者里有一個長得平平無奇的家伙也是火系的,當然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岑霄是破壞者,連宇凡身為隊長還不趕快抓他嗎?
“火球?”甄黎疑惑地看向岑霄,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恍然大悟道,“是你!”
他之前沒將兩人聯(lián)系在一起,壓根沒有往那個方面想?,F(xiàn)在心里有了懷疑,仔細看眼睛,還真看出些相似的地方。
岑霄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是我,職責所在,需要保密,抱歉?!?/p>
“啊,我說你怎么主動要送我回家,還時不時請我吃飯,我還以為……”
“以為什么?”岑霄問道。
“沒事,我以為你是一個熱心的好警察,關愛創(chuàng)業(yè)大學生?!闭缋枘樢患t,“原來是為了監(jiān)視我啊?!?/p>
“監(jiān)視你有連宇凡就夠了,還用得著我嗎?”岑霄解釋道,“我因為之前抓過你又揍過你,你還不計前嫌在游樂場幫我吃毒泡泡,我這才想著多請你吃幾頓飯的?!?/p>
桓子虛聽著兩人對話,心中漸漸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問原落日:“岑霄就是那個長得一點特色都沒有火系守護者?”
“是的?!痹淙論撟⊙劬?,深恨自己為什么就沒辦法戴美瞳,這要是能戴住美瞳,就不至于闖出這么大禍了。
原落日旋即一想,他能看到東西,代表郁華不在公司。還好還好,應該……
等等!岑霄是守護者,那據(jù)說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又在一個輔警隊伍里工作的尤正平是什么人?
想通這一節(jié)的原落日的嚇得咬住自己的手指,牙齒不斷顫抖。
桓子虛和甄黎與他同時想到這一點,異口同聲道:“他是守護者,那他的隊長尤正平是……”
正要打電話給肖局長匯報的連宇凡:“……”
他一拳砸在墻上,恨不打一處來地看著原落日:“你就不能把眼鏡焊死了嗎?”
“所以你還跟我說郁華不是守護者?”桓子虛看向連宇凡。
桓子虛剛加入工作室時,就曾猜過郁華是不是守護者高層,當時詢問連宇凡得到否定的回答,此刻舊事重提,連宇凡忍不住向天花板翻了個白眼:“這個真的不是?!?/p>
“可是……”桓子虛偏了偏頭,總覺得好像差一點,就差一點點,他就可以把所有事情想通,但就這一點,他似乎永遠也到達不了。